?他们约我明日见面……”
“既然要再见面,自然就是答应老子的条件了?”纪纲一喜道。
“应该是这样。”庄敬点点头,傲然道:“那人在我们手里,他们没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顿一下,又问道:“他们的条件,东翁准备答应多少?”
“唔。”纪纲早就拿定主意了,沉声道:“除了第一条,统统都不答应。而且就算第一条,也只答应他们可以和那人见面,但不能答应他们随侍。且只能三日一见,每次一人和他见面,时间不超过盏茶功夫,而且必须有我们的人在场。”
“那我就明白了。”庄敬道:“剩下就交给我吧。”
“嗯,你办事我放心。”纪纲点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我得专心对付林三那个刺头,这家伙,到现在不给我个准话。”
“呵呵,”庄敬笑道:“毕竟是让他有去无回,换成谁也痛快不了。”
“软的不行我只好来硬的了!”纪纲咬牙切齿道:“只要老子一声令下,他在山东的那帮兄弟,全都包了饺子!”
“只能如此了。”庄敬点点头道:“反正他不可能活着回来,能把这件事做成了就好。”
“不错,这种离谱的高手,还是死了之后更让人放心。”纪纲冷酷道:“就这样吧。”
说话间,马车到了纪纲的宅中,为了方便随时谋划,纪纲将自家东院腾出来,让庄敬搬过来居住……当然也有方便监视,以免这家伙反水的意思。也正因如此,庄敬半个不字也不敢说,乖乖就把家搬了过来。
要不是因为这样,他在京郊的别业又岂会防范松懈,连禁脔都被人偷走了呢?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进去书房关好门,庄敬就阴下脸来,问跟着自己进来的侄子庄必道:“找到人了么?”
“没。”庄必忙道:“按照伯父的命令,咱们也不能调动锦衣卫的力量,只能靠着自己那点人大海捞针,想找到那娘们实在太难了。”庄必心里暗暗埋怨伯父,看上去整天一本正经,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要不是老东西好色,又岂会有今日的麻烦。
“镇远侯那边呢?”庄敬皱眉道。当十天前,下面人来报说那董小倩不见了,庄夫子顿感五雷轰顶。这女人是他偷偷藏下的,纪纲不好女色,原本的命令是将这女人杀掉,一了百了。但庄敬垂涎那董小倩的绝世容姿、尤其她还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能满足庄夫子对女人的一切幻想。
只是庄敬碍于道学家的身份,一直不好意思踏足柳翠楼,那次得令之后,便动了偷梁换柱的心思。他仗着纪纲对他的信任,这件事看起来做得天衣无缝,一直把董小倩藏了十年……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庄敬知道,要是让纪纲知道自己敢蒙骗他,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但这还在其次,最要命的是,是什么人偷走了董小倩?他先是排除了出了奸情、监守自盗的可能,然后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他偷梁换柱的把戏被人识破了!
要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十年里,董小倩没有踏出过别业一步,也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有人却能从故纸堆里把这个案子捡拾出来,再把人找到。除了当初负责这个案子的北镇抚司,庄敬想不到有谁还能办到了。
一想到北镇抚司这四个字,庄敬登时汗如浆下,这个节骨眼上,北镇抚司费这么大劲儿找出董小倩,肯定所图甚大。是要要挟自己?还是要……要挟镇远侯?
要是前者还不可怕,大不了自己跟纪纲坦白,如今是用人之际,纪纲也不可能真把自己怎么样。而且王贤也没那么幼稚,以为单单靠一个女人就能要挟到自己。但王贤完全可以用这个女人去要挟镇远侯顾兴祖。虽然这个女人本身要挟不了顾兴祖,但只要顾再兴还活着的话,只要知道这个女人没死,甭管藏在什么犄角旮旯,都会蹦出来的。
那么顾再兴到底死了没有?庄敬之前一直疏忽这个问题,如今想来应该是没死的……当然庄夫子之所以疏忽,盖因他当初的任务是把顾成逼出京城去。既然达到目的了,他自然也就不关注死牢里的顾再兴是个什么情况了。
当庄夫子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后,很快便查明当时顾家李代桃僵的把戏,确定顾再兴确实是活着。那么问题的关键,就从找到董小倩,变成了顾兴祖有没有被北镇抚司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