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圆睁,死后依然保持着挥剑杀敌的姿势……
女人们掉下泪来,她们没看到灵霄几个在场,显然这几位道士没有白白牺牲,灵霄他们逃生了,三个孩子也应该已经幸免……
早有几辆马车候在那里,一行人被押到桥头,便被锦衣卫驱赶着上车。突然前方一阵骚动,竟有官差挡住了车队的去路!
“什么情况?”纪纲皱皱眉,待看清来的不是军队,而是一些捕快差役,心才放回了肚子里道:“薛居正脑袋被门夹了?”虽然汉王命张軏率军镇守京师,但应天府尹依然是薛居正。毕竟,这种人口百万的大城市,没有经验丰富的府尹管理,几天就会彻底乱套。
好在薛居正也很老实,一直默默履行自己的职责,和汉王军并未有冲突,是以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微妙的共存至今。
但今天,薛居正也不知发了哪门子疯,一听说纪纲冲击天香庵,便点齐三班衙役、弓手民兵,气势汹汹带着一大群人就来了!
“拦住他们!”薛居正一到天香庵外,就看到徐妙锦被押上车,登时七窍生烟,跳脚下令道:“他们敢绑架徐真人,不能让他们过去!”
三班衙役赶忙设置路障,把去路给堵上了。不过看他们一个个脸色发白,就知道都快要吓破胆了……能不害怕吗?对面可是凶名赫赫的锦衣卫,这京城可在汉王军手中!他们这些官差在老百姓眼里凶横凶横的,可在官军眼里,就是一群菜,更别说锦衣卫了……
“薛居正!”袁江不耐烦的走上前,他听许应先说了,方才锦衣卫追捕逃走的四人时,就是撞上这一群白痴,才被挡住了去路,眼睁睁看着四人逃之夭夭的!这会儿又见他们不知死的拦驾,袁江肚子里这个话啊,训孙子一样呵斥薛居正道:“你他妈活腻了,赶紧滚开!”
“袁大人,”薛居正黑着脸,排众而出,和袁江针锋相对道:“本官身为应天府尹,有保境安民之责,岂能任你们行凶绑架、扬长而去?!”
“呵呵,胆子够肥啊!连咱们锦衣卫的闲事都敢管!”袁江冷笑一声,刷得抽出绣春刀道:“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说着高喝一声道:“我说三个数,不让开的话,你们统统都得死!”
“一!”袁江爆喝一声,锦衣卫齐刷刷抽出绣春刀,火枪手也端起了手中火铳。
众衙役面露惊恐,骚动起来。见薛居正黑着脸纹丝不动,他们也只好强忍着不动弹……
“二!”袁江又喝一声,锦衣卫向前一步,火枪手准备点燃引信。
众衙役惊恐到了极点,不少人吓得小便失禁……
“三!”袁江最后一个字出口,密集的枪声响起,却没有打中几个人,因为就在‘三’字出口之前,那些衙役捕快、弓手民兵,呼啦一下全都躲到路边上了……只丢下他们的府尹大人,孤零零站在路中央。
“哈哈哈!”袁江放声大笑道:“一群废物!”笑毕,他睥睨着薛居正道:“自取其辱!”说着一挥手,队伍便向前开进!薛居正依然站在那里,怒视着嚣张跋扈的锦衣卫!
锦衣卫开过来,把他撞倒在地,队伍隆隆而过,烟尘淹没了薛居正的身影……人们隐隐约约听到他最后在喊徐妙锦的名字……
马车上,徐妙锦悲叹一声,闭上眼睛。
步军走过后,车队开了过来,突然从街两侧的墙后面,飞出一个个冒着浓烟的瓷罐来!如果经历过镇江城外那场突击战,就会一眼认出,这正是北镇抚司采用的烟雾弹!
护卫马车的锦衣卫纷纷拔刀,想把瓷罐挑开,但那瓷面触之即碎,滚滚浓烟依然奔涌而出,转眼就把车队笼罩其间,咳嗽声此起彼伏。
纪纲在烟雾外,隐约能看见有人从墙上跳下,冲入烟雾中。他见状冷笑一声,对一旁的庞瑛道:“王贤的小崽子来救人了!”
庞瑛点点头,打个尖利的唿哨,弓弩手和火枪手便瞄准了烟雾丛,不分敌我的乱射一气!
那箭矢弹丸密密麻麻,如冰雹一般砸入了烟雾丛中!
“老祖宗,”许应先见状目瞪口呆道:“这下还能有活口吗?”
“放心,马车都是特制的。”庞瑛淡淡道:“车里人不会有事的。”
“那车外头的,”许应先失声道:“可都是咱们的人啊!”
庞瑛冷漠的看他一眼,没有答话。显然手下的性命,在他们眼里只是消耗品而已……
许应先那惊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