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他们确实被唬住了。”韦无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折扇,轻轻展开,不无自得的笑道:“臣下的用处就体现在这里,我将那佛母是如何在我的帮助下瞒天过海,将那些引火之物藏在金銮殿的琉璃瓦下,又如何用火箭引燃,一一讲给他们知道,那些家伙也就不觉着佛母有何神奇之处了。”
“不错。”朱高煦略有些欣赏的点点头道:“人就是在不知所以然的时候,最容易被唬到。知道所以然了,也就不觉着有什么出奇了。”
“王爷英明。”韦无缺笑着点头道:“他们已经开始跟下面人宣传,佛母并非有仙法在身,自然就不是什么劳什子‘无生老母’了。”
“很好!”朱高煦满意的颔首道:“你确实有些才敢。”
“谢王爷夸奖。”韦无缺笑笑,接着道:“我还给他们支了个招,让他们有样学样,也弄个什么无生老父、弥勒之类的出来和佛母抗衡。”
“这能成吗?”朱高煦皱眉道。
“至少在他们的地盘上,是没问题的。”韦无缺轻摇折扇,还真有点儿周公瑾羽扇纶巾的味道:“王爷有所不知,白莲教层级极为严密,哪怕是林三这个教主在世时,也无法越过各地的舵主,控制那些堂主、香主,所以舵主们对下头的控制力还是足够的,只要也给他们一个名堂,就能挡住佛母带来的压力。”
“你这沙子掺的确实高明。”朱高煦对韦无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可以想见,当那一窝子佛爹、佛哥哥、佛弟弟各立山头时,佛母为了统一白莲教所做的努力,势必化为泡影。白莲教重归一盘散沙,局势又回到他汉王殿下的控制下!想到这儿,汉王心情大好,也就不吝赞美之词给这家伙了。
“对了王爷,那家伙有何动静?”韦无缺这阵子替汉王游走各府,对王贤的关注自然少了很多。但这不代表,他会忘了自己的头号仇人。
“放心吧,盯着他呢。动手的时候少不了你。”汉王淡淡道:“只不过那家伙一直蜷在济南城的园子里,没有任何动静。”
“都这么长时间了,”韦无缺眉头紧锁道:“他什么都没干?”
“倒是干了不少泰山姑子。”汉王撇撇嘴道:“除此之外,也就只有三司一起搞的那个行动,雷声大雨点小,屁用也没有。”
“王爷千万不可小觑此人,”韦无缺忙沉声道:“过去无数次的事实证明,他越是沉得住气,就越说明他有大图谋!”顿一顿道:“依我之见,他肯定在谋划一件大事!”
“废话!”汉王啐一口道:“他要是废材,本王能落到这般田地?我当然知道他要干大事,可让人查来查去,没有一点动向!”说着嘿然一笑道:“你说咱们是不是被这厮给唬住了?今时非同往日,他身边没有太孙,手里没有军队,就连锦衣卫都大半不在身边,巧妇难为无米炊,他能干什么呀?”
“还是不可掉以轻心,”韦无缺叹口气道:“这家伙最大的本事,就是做无米之炊……”韦无缺对此实在太有体会了,自己和他斗了这么多次,哪一次不是自认为有胜无败、万无一失!可……可可可,自己哪一次不是输的一败涂地?甚至要靠委身于赵王,才能得到这再次报仇的机会?
“哎……”汉王想要反驳韦无缺,但过往的经历让他实在无法开口,哪怕到了今天,他都无法想象,以自己当时的地位、权势、实力,怎么会败在那样一个二混子一般的小子手里?可他就是败了,而且败得一塌糊涂……在没将王贤彻底弄死之前,他永远都无法对此人说出一个贬低之词。
“王爷不必如此,也许是我多虑了。”韦无缺同病相怜,十分能体会汉王的心情。他合上折扇,轻言细语道:“王贤这一局,确实毫无胜算。神仙也破不了山东的局,也许他已经放弃了……”
“你不必安慰本王。”朱高煦摆摆手道:“本王如今搏兔亦用全力,王贤那边,我会让人盯好的,他只要一有动静,我就会发现。”说着傲然一笑,那被王贤打击的体无完肤的王者自尊,稍稍恢复了一些道:“这山东地儿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本王的耳目!”
“是。”韦无缺点点头,也冷冷笑道:“除非他永远缩在乌龟壳里,只要他一探头,就定将他的乌龟头斩下来!”
“嗯。”朱高煦点点头,和韦无缺将目光投向济南方向,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将王贤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