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还是等干爹回来再说吧……”马德压低声音道:“如今咱们东厂一家独大,出了问题连个推卸责任的目标都没有。万一皇上要是震怒,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万一要是出什么乱子怎么办?”手下担心道。
“出不了什么乱子,那群****也就敢聚在一起嚷嚷两声,真以为他们会为个不相干的家伙送命?”马德冷笑道:“只要咱们加紧搜捕,把跳的欢的都抓起来。那家伙被押送进京时,多派些兵马把守街道,保准什么问题都没有……”
“还是您老有见识!”见他都打好主意了,手下也不再多嘴,转而拍起了马屁来。
“那是……”马德自得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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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寝殿中,朱棣的病越来越重,王贵妃这些日子衣不解带,在皇帝床前照料。也只有她能承受住皇帝越来越坏的脾气,而且不会被皇帝因为一时怒火就杀掉……
王贵妃正在为朱棣轻声念着佛经,她的声音柔和悦耳,对朱棣有不错的安抚作用。朱棣听着佛经,除了偶尔咳嗽几声,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直到黄偐从外面进来,打破了寝殿的安静。
“黄公公,有什么事不能待会儿说?皇上刚刚要休息。”王贵妃对黄偐很是不爽,认为他一味媚上,私心太多,不像郑和、李严那些正直的太监,能规劝皇帝的过失。而这黄偐从来都是顺着朱棣来,还异想天开的找来历不明的方士,在宫中给皇帝炼丹!这要传出去,皇上和那些沉迷丹道的昏君有什么区别?
黄偐也知道王贵妃不待见自己,不以为意的笑笑,自顾自的掏出个巴掌大小的檀木匣子,奉到了朱棣面前,献宝似的禀报道:“皇上,第一炉丹药炼好了。”
王贵妃一听,脸就沉下去,但朱棣显然来了兴趣,咳嗽两声要挣扎着坐起来。王贵妃也只能扶着皇帝起身,在他背后加两个软垫,然后默不作声看着皇帝和黄偐。
朱棣坐定了,瞥一眼那檀木匣子。黄偐忙打开盖板,只见黄绸内衬的匣子里头,整齐摆着九枚鸽蛋大小,通体红光的丹药。
朱棣颤抖着伸出手,好容易才捻起一枚丹药。倒不是说皇帝的心情有多激动,而是他已经没法保持双手的稳定了。朱棣颤歪歪的将那丹药拿在眼前打量片刻,才慢悠悠道:“卖相还不错……”
“皇上,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不能轻易服用啊。”王贵妃忍不住从旁劝说道。
“娘娘放心,试药的小太监已经服过两天了,安然无恙。昨日老奴也亲自试过了,”黄偐忙邀功道:“今日起床,感觉耳聪目明、通体舒泰,好像年轻了十岁一样!”说着满脸谄笑道:“皇上可以放心服用了。”
“嗯。”朱棣这才放下心来,又端详那枚丹药片刻,便缓缓送入口中。王贵妃无奈,只能赶忙给皇帝端了****送服。待朱棣服完药,黄偐将木匣盖好,搁在床头的柜子里。王贵妃担忧的看着朱棣,着紧问道:“皇上感觉怎么样?”
“肚子里暖洋洋的,”朱棣抚摸着腹部,眉头微蹙道:“这是正常现象吗?”
“正常正常,老神仙说,这是药力在体内散开时的反应。以老奴的体会,过上几个时辰,皇上就能感觉到妙处了。”黄偐连忙赔笑道。
“唔。”朱棣点点头,又沉声问道:“他们到哪儿了?”
“回皇上,这会儿应该到沧州了。”朱棣虽然没有提具体的名字,黄偐还是很清楚皇帝问的是谁。忙轻声道:“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六七天就到京城了。”
“京里没什么异动吧?”朱棣缓缓问道。
“没什么大动静,就是那帮官员对太子此时南下,有些不太理解。”黄偐想一想,又低头小声补充道:“另外,民间也有一些声音,说皇上是不是要……废立?”
黄偐还想说下去,却见朱棣整张脸涨成紫色,要吃人一样怒喝道:“东厂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容忍这样流言散播?!”
“皇上息怒!”黄偐不知收了东厂多少好处,而且他本能的会维护这一太监掌握的权力机构,连忙替东厂遮掩道:“只是一些流言而已,东厂已经将其扑灭了……”他本来还打算说说王贤的事儿,这下哪里还敢再提?
“哼……”朱棣这才面色稍缓道:“告诉他们,这阵子宁枉勿纵,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