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这蒙面少年身上的气息等,当真和宁冲极为相似,让她恍惚间,有一种异常的熟悉感觉,如同面对的是那个曾经击碎她的尊严,又替她的天空拨开了乌云的少年。
“难道真的是他吗……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已经死在了心碎崖下,不可能回来了……”
纳兰弱雪痴痴看了宁冲几眼,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笑意,转过了头去,不在胡思乱想。
这时,忽然听得有人喊叫一声:“啊!那人还活着,小心他学金轮法王偷袭!”
众人这一回,着实都被金轮法王的忽然偷袭吓坏了,若非宁冲力挽狂澜,只怕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纳兰弱雪死在了金轮法王掌下,战斗的结果将被完全逆转。所以此时,一听这喊声,众人立即目光投向那人指点的一个方向,迅速冲了过去,将数具尸体包围了起来,亮出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战斗。
地上四五具尸体中略微静了静,最终最下面的一具尸体颤抖着翻过身子,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哭丧着脸,牙齿打战地连连求饶道:“饶……饶命!我也是纳兰家的人啊,饶我一命……”
众人这才看清楚那爬起来的人生得肥头大耳,却不是纳兰庆余是谁?
原来,纳兰庆余见到战斗的形式被宁冲的出现逆转了,金轮法王都自身难保后,原本打算逃走。可惜,他平日纨绔废物,只知道花天酒地,沉迷酒色,武艺稀松,实力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他知道他现在逃跑的话,多半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
纳兰庆余着急之下,想出了装死的伎俩,往尸体堆中一藏,只盼着能蒙混过关。
实际上,纳兰庆余这一招差点真的奏效了。若不是金轮法王忽然暴起,偷袭宁冲和纳兰弱雪,众人也根本不会注意到尸体之中会藏着什么活人。只能说,纳兰庆余很不幸地被金轮法王连累了,注定要罪有应得。
众人也没说什么,互相看了一眼,最终遵守规矩,忍住了内心的怒火,将纳兰庆余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带到了纳兰弱雪面前。
“堂妹啊,是我该死!是我脑残!我们毕竟有着血缘关系,看在这点份上,你就饶我一条狗命吧!这一次,其实我是受到那该死的金轮法王的诱惑,才做出糊涂事啊!堂妹,你就绕我一次吧!”
纳兰庆余被捆绑着,却顾不上其他,已经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
纳兰弱雪厌恶地扫了纳兰庆余一眼,冷冰冰地道:“即使我能饶你,车队中的其他人能吗?”
纳兰庆余身子一颤,转头看了看四周,却只看到一张张喷怒到想吃喝他血肉的脸,不禁心头一凉,软在了地上。
这一次,纳兰庆余勾结金轮法王,带领马匪袭击纳兰家的商队。商队虽然最终胜利了,不少人却最终长眠在这山谷之中。这些人平时是商队的一份子,和众人相互间如同兄弟朋友,看到自己的兄弟朋友因为纳兰庆余勾结马匪,死伤了这么多,众人已经恨不得吃喝纳兰庆余的血肉,怎么还可能放过纳兰庆余?
纳兰弱雪转过了身子,不在理会瘫软在地上的纳兰庆余,口中只淡淡向旁边那老水手道:“哑伯,纳兰庆余就交给你和其他兄弟处理吧,我不在管了。”
那叫哑伯的老水手就是曾经给宁冲送给饭的那老水手,他跟随纳兰弱雪已经有很长时间,和商队中的人都亲如一家,若非纳兰弱雪还没下令,他只怕已经忍不住冲上去撕了纳兰庆余了。
此时,一听纳兰弱雪的话,哑伯嘶哑地吼了一声,算是应下了,随后他深吸一口气,满眼喷着仇恨的火焰,提着一把解腕尖刀,大步朝着纳兰庆余走去。
似乎是知道无法幸免了,瘫软的纳兰庆余忽然惊声尖叫了起来,拼命挣扎。
“啊!纳兰弱雪,你这贱女人,你等着,迟早有一天,宁家会将你和纳兰胡那老东西都收拾掉!你就等着被宁家那老色鬼宁行毕玩……啊!”
惨叫之后,纳兰庆余就没了声音,整个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之后,商队的众人虽然胜利了,却带着一丝悲壮,默默无语地开始收敛战死同伴的尸身。
终于纳兰庆余和其他马匪的尸体,他们罪恶滔天,注定要暴尸荒野,也秃鹫和野兽吞噬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