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的做过这样的事情。他有这样的信心。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车厢里安静异常,就像里面已经没有了活物一般。等了一分多钟,不见里面的人有任何的动静。
这种情况是对他非常不利的。
虽然说这条路晚上很少有车经过,但是,并不代表着就完全没有车经过。
如果有车从后面跟过来,发现这样的异常而停车过来问候,他再想下手就有可能暴露目标。
雇主只给了他杀一个人的钱,即便他可以大方的买一送一,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愿意买一送三或者更多。
送的人多了,杀手就不值钱了。
砰——杀手开枪了。
那只黑sè的枪筒里面shè击出子弹。
子弹从出租车的驾驶室打进去,打的铁皮车厢‘砰’地一声巨响。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子弹,这子弹的穿透力竟然这么好。从出租车车厢的一侧穿进去,然后穿过另外一侧的车厢,最后飞到路边的树丛上面。
咔嚓——子弹钻进了树干里面,从外面看过去,只有一个烧焦了的圆洞。
如果目标在驾驶室的话,这一枪就可能把他给解决了。
当然,解决了的还有司机。
他知道目标不在驾驶室。因为他亲眼看到他坐进了后座。
他之所以第一枪打在前侧,为的就是把司机杀掉,避免司机在目标人物的控制下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譬如开车逃跑。
他要让目标人物失去交通工具。
没有车的人,他还怎么躲避自己子弹的shè击?
砰——没有间隔的,他再次开枪,枪口shè出了第二颗子弹。
这一颗子弹的攻击目标是后车厢,也就是出租车拉客的位置。
和前面一样,从一侧车门钻进去,从另外一侧车门跑出来。
他的shè击角度是很有艺术xìng的,呈一个倾斜的夹角。也就是说,无论目标人物是趴在座椅上还是缩在座椅下面,都难以躲避他的子弹攻击。
两枪下去后,他有瞬间的停顿。
他在倾听,他在等待。
如果目标人物中枪的话,或多或少都要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譬如他的手臂中枪大腿被子弹打穿,都有可能会做出一些翻身或者堵住伤口的动作——只要有任何声音出现,他就能够确定目标人物的位置。
然后,等待他的将是新一轮的狂风骤雨般的打击。
一秒,两秒,三秒——别克车上面的杀手脸sè动容。
“不好。他们没有在车上。”他在心里喊道。
“他们是什么时候下车的?”他一直在后面盯着,车子停下来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们打开车门。他突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xìng。“他们应该在车子滑动的过程中就已经跳下车了。”
可是,就算目标人物跳车,难道他还带着出租车司机一起跳车?
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他会做出这样伟大的行为?让一个出租车司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引开,这是多么明智的选择——他竟然没有这么做?
这和资料上他‘无所不用其极’的评语相差甚远。
砰——砰——砰——杀手连开三枪。
这三枪全部都打在出租车的车厢上面。
目标人物虽然不在车里,但是并不代表着他不会躲在出租车的四周。他要以出租车为核心,把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都给解决掉。
哐——他推开别克车的车门,提着手里的枪跳下车。
他身材高大,身上穿着一条老式的长款风衣,脑袋上戴着一顶黑sè的绅士帽。
下身是一条黑sè的皮裤,脚上瞪着一双老旧看上去落满灰尘的军靴。
他的脸纵横交错着深深浅浅的伤痕,这些伤痕是勋章,也是耻辱。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他只有一只眼睛。
另外一只眼眶空洞洞的,里面只有萎缩的肌肉和看起来让人恶心的疤痕。
这只眼睛是被人用手给掏出来捏碎了,他没有学他的那些同行赶时髦装上一只假眼,甚至都没有学加勒比海盗那般戴上一块黑sè的眼罩去勾引大姑娘小媳妇。
他就那么**裸的把它裸露在人前,完全没有遮丑的意思。
他是一名杀手。他叫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