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样,大胡子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他这样的性格,自然对老人也极度的孝顺。
让一个孝子二十年来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不闻不问,甚至连所在位置都不能暴露,这本身不就是一件极度残忍的事情吗?
在唐重的努力下,在关意的支持下,姜董两家的关系缓和,董家也终于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大胡子在恨山的压力顿减,也终于向唐重透露了爷爷的存在。大胡子交代唐重,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寻找爷爷。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他接到外面去生活。
于是,唐重来了。
悄悄的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唐重都没办法一一向老酒鬼解释。
解释了,他又怎么能够明白?
他的儿子多年以前出山就一去不复返,老人的心里怎么会不担心?怎么会不难过?
直到现在他一言不发,不是因为他对亲情淡漠,而是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
他一定有自己的难处,做父母的,也只能尽量去理解。
他是孩童嘴里的老酒鬼,是村人眼里的五保户,是唐猎的父亲,是唐重的爷爷。
他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老人。
老酒鬼看了苏山一眼,说道:“女朋友?”
“女性朋友。”唐重说道。
老酒鬼的问题还是很高端的。一般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太瘦不好生娃。”老酒鬼说道。“李寡妇那样的大屁股,都生两个儿子了。”
“--------”
这一次,不仅仅是唐重虎躯一震了,苏山也跟着震。
唐重觉得,自己对老酒鬼的了解还太表面。或许,他并不是太值得人尊敬-----
一碗梅子酒下肚,老酒鬼酒意上来了,他用筷子敲击着碗底,用他那破啰嗓子唱起了本地流传很广的采茶戏:忽听李郎投亲来,叫人喜开怀?任凭紫燕成双对,任凭红花并蒂开。怎比得我与他情深似海,没奈何男女有别咫尺天涯-------
这是《女附马》中的经典桥段,只是老酒鬼的嗓子怎么也唱不出采茶戏悠扬婉转的效果,更像是ktv里面那些水准不佳的选手抱着话筒干嚎。
唐重听的出来,老酒鬼的心情是愉快的。
唐重酒意微薰,躺在椅子上笑呵呵地听着老酒鬼唱歌。
苏山站了起来,手脚伶俐的收拾碗筷。
唐重伸手阻止,说道:“我来吧。”
按道理讲,唐重是这间小石屋的主人,苏山是他请来的客人。主人怎么能够让客人来做这些事情呢?
再说,苏山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这屋子里的很多东西实在是太脏了----不得不说,老酒鬼实在没有养成干净整洁的卫生习惯。
苏山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掌推开,把桌子上的饭碗、筷子、碟子都抱进了水井边。
用水缸里面的水把它们清洗干净,摆放整齐,又找了一块看起来并不干净的抹布来擦洗桌子,用扫把和竹编的簸箕把石屋的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
忙活完这一切,她又不知道从屋子的哪个角落里面找出了一个质地白色现在看起来却有些发黄的大茶壶,用开水烫了两遍后,又用自己带来的茶叶给唐重和老酒鬼泡了一壶铁观音。
这是苏山泡得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一壶茶,却也是唐重喝过的最甘甜美味的一壶茶。
她身穿白衣、长发被皮筋绑成马尾。因为忙碌,她的额头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在烧得正旺的油脂灯下,她的脸颊红晕,脸上淡淡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含嗔宜笑,飘渺若神。
美!
好美!
真正的女神,不是穿着名牌的衣服开着名贵的车子吃着奢侈的食物高傲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在穿着名牌的衣服开着名贵的车子吃着奢侈的食物高贵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同时,还能够穿着运动装扎着马尾辫不畏惧山路艰难,不嫌弃山村脏乱,吃得下地瓜饭,咽得下萝卜干,涮锅洗碗,煮茶点烟------
她可以骄傲的九天摘星揽月,也可以低落到尘埃在平凡的土壤上绽放出最美艳动人的花朵。
女神,苏山。
苏山,女神。
(ps:携老柳家的两位女神小妖妖和柳下饭祝亲爱的朋友们节日快乐天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