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我睁开了双眼,迷茫地打量着四周。头晕晕的,身上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刺眼的光线,这才注意到我仰面躺在一个小小的密闭房间内。在我头上,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吊在半空中,在简陋的密室四壁墙上涂着的石灰反射下,显得那么刺眼。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电光火石间,村长和那几个跟班狞笑着的丑脸从脑海中迸闪而出,我心中突然一紧,一阵冷汗从背心里嗖地一下直冒出来:难道我被村长他们弄死了?这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不对,自小从大人嘴里听到的各种有关阴司的描绘,绝不是我眼前见到的这样子。身上伤口的疼痛,提醒我还活着。
我艰难地侧转头,这才看清这密室内,除了我身下躺着的一张小小的行军床,墙角处还有一只白色的抽水马桶。
咦!这一切怎么象我家的那个储藏室?我揉了揉眼,呆呆地看着那只抽水马桶,过了一会我更确信了,没错,这里正是我家地下的储藏室。平时这储藏室堆满了杂物,那只抽水马桶就是房间重新装修后换下来的,由于它完好无损,一向节俭的老妈没舍得扔掉,就放在了储藏室中。
回想起我昏迷前发生的一切,村长那威胁要致我于死地的话让我不寒而栗。我知道村长并非单纯地恐吓我,因为我小时就听说了村子上很久以前就有这条族规:但凡墨家子弟,若做出伤风败俗或危害村子上人的事,村长就有权按族规处死那人。
我不禁心中后怕了起来,阵阵悔意袭上我心。要是我没有发现村上制药的秘密,或许我现在正和同学在哪个风景名胜地游玩着呢!
我为什么要告发自己的亲生父母和整个村子上的人?想到父母从小对我的关爱以及我们墨家村上孝顺长辈的族风,我不由得脸上发烫,内心揪心地疼。把亲生父母送进监牢?我真是禽兽不如。
可是,父母从小教我要做个有正义感的人,这观念对我已经根深蒂固。我无法容忍村子上的人、包括我父母昧着良心坑害世人,更不愿自己也被他们拉下水,我要离开这里,举报他们。
想到这里,刚欲从床上爬起,左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我低头一瞧,顿时震惊了,我左手腕上竟然锁着一根粗大的铁链。
短暂的恐惧之后,我迅速冷静了下来。我明白了,定是我父母苦苦哀求,村长这才放过我,带人把我暴打一顿后,把我关在了自己家的地下室中。
那一瞬间,我从小就形成的良好人生价值观几乎快崩溃了,我恨村长、甚至恨父母和村子里所有人。我决定了,我要想法逃出这个密室,揭发他们的罪行。
我冷静了下来,打量着自家的这个很少进入的地下密室。储藏室内的杂物早已清理一空,除了这张小小的床和那个废弃的抽水马桶外,只有顶上那盏昏黄的灯始终亮着。身上的伤痛和手腕上的铁锁,提醒着我已经被村长和父母囚禁。
咦,那是什么?眼睛已经适应了室内光线的我,视线定格在了灯泡后面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上。我敢确定,不到三秒钟时间,我已经认定了,那个小东西是一只微型无线监控探头。
我被监控了,失去自由的我,在那一刻竟然没有感到恐惧,相反是出奇的冷静。胡思乱想了许多逃出生天的方案,可手腕上铁链的存在,一次次否定了我那近乎天真的想法。
铁门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抑制住内心的悲伤、愤怒和恐惧,尽量不让泪水从眼角流淌出来。
门开了,又传来了一下门关上的‘哐当’声,一阵细碎的声音过后,传来了一声我熟悉的叹气声。
一只温暖却略显粗糙的手摸上了我的额头,感觉告诉我,那正是我的母亲。我顿时失去了冷静,睁开眼对着母亲吼道:“妈妈,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们亲生的儿子!”
母亲见我醒了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随即又流露出了更多的恐惧。她瞄了一眼那个摄像头,压低声音道:“嘘!小浞,你小声些!你这个样子,妈妈都快急死了。孩子,妈妈求求你,村子里的秘密,你只当从没发现过好吗?”
我看到妈妈那害怕的样子,心中一软,不再言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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