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
刘射天又如昨夜一般,嘴对嘴给扈三娘喂了水,还声称:“神仙姐姐,你不用愧疚,这都是我自愿的!你也不用感激我,谁让你先救了我。”
他这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幸好没人发现。
随后,刘射天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将脱下来的扈三娘的内衣拿到了山中小溪旁,洗得白白净净,又带回来晾在了洞中。
下午时分,刘射天故技重施,又嘴对嘴给扈三娘喂水。
两张嘴刚对上,扈三娘的眼睛就睁开了。刘射天却笑眯眯地闭着眼,一脸幸福的神情。
嘭……
扈三娘扬起一脚,将刘射天踢飞了,撞在了石壁上跌在了地上。
刘射天直摔得嗷嗷叫,忙解释道:“姐姐你别误会,你昏迷了,我是在给你喂水啊!”
“混账东西,我杀了你……”
扈三娘刚起身,许是伤口疼痛,又蹲在了地上。
“姐姐小心,伤口还没痊愈,万不可乱动。”
刘射天待要上前,被扈三娘喝住了:“站住,不要过来,看你这副鬼样子,别靠近我。”
她是在指他身穿的树叶衣服。
“我把衣服让你穿了,没什么穿的,这不就穿成这样,让姐姐见笑了。”刘射天嘿嘿一笑。
扈三娘瞥眼见到一旁挂在树枝做成的衣架上晾着的衣服,拉开胸口往里一瞧,瞪大双眼质问道:“我怎么穿着你的衣服?你对我做了什么?”
“姐姐你的衣服被血污了,我就帮您洗了洗。你放心,绝对洗得很干净,跟新的一样。”刘射天信誓旦旦地说。
“你这个恶……贼……”扈三娘两眼一翻白,喷出一口鲜血,又昏了过去。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刘射天上去一查探,果不其然,她真的昏了。
刘射天又不辞劳苦地照顾了她三天,为了让她摄取营养,直接将野果嚼碎,将那果汁嘴对嘴喂给她吃。
但是他发现,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并没有换来扈三娘伤情的好转,反观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于是揭开她包扎的伤口察看,不禁大吃一惊,那伤口已经腐烂了,周边的肉色黑乎乎的,看着都恶心。
“我操,怎么会这样?莫非是草药的问题?”刘射天轻轻拨开敷在伤口上的草药察看,自言自语道:“没问题啊,松叶,白薇,青蒿,师傅说过这都是治疗创伤的绝佳良药。”
其实华佗一路上说起过的疗伤草药多了去了,他就记住这几味简单的罢了,至于哪个是绝佳,哪个是次佳,哪个功效甚微,他怎么记得清。
但无论如何,刘射天都不敢承认是自己用错了药。
“莫非……莫非是中毒?刀上有毒?”
他恍然大悟,但想到自己用那宝刀割肉来吃,再瞧瞧自身,一点事情都没用,将信将疑地说:“刀上沾染的毒药有限,在她身体上插那么久,早就融进她体内了,哪有我的份。”
他这是在安慰自己没有中毒。
扈三娘原本是普通的刀伤,这几天熬下来,竟变成了毒药重伤。眼下情势更是严重,耽误不得。
刘射天于是出了山洞,将洞口掩饰得天衣无缝,叫人极难发现,急匆匆往来时经过的桃花源村而去。为免找不到归路,他还特意沿途在树干上用那宝刀刻下记号,以为路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