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陈二牛指着房子问:“这是哪?”
赵伯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道:“能是哪?我家!”
“哦。”
“你还没回答我呢,大晚上不睡觉静会折磨人,我这把老骨头呦……”
“我本是睡着了的,刚刚里边有响声,吵醒的。”陈二牛实诚得很。
“有响声?”赵老伯疑惑,这大晚上,莫不是遭了贼!遭了,我婆娘还在里面!
赵、陈二人低声商量几句,各自拿好趁手的棍子,探头探脑的接近正中的主屋。
“三,二,一。”赵老伯作着口型,没出声。
“Duang!”
……
木门被踹开,迎接赵老伯的是满屋狼藉,以及瘫在地上气喘呼呼的夫人。
……
赵氏摔完东西,有些累了,瘫在地上,却没怎么消气,反而看着杂乱的房屋,更是怒火中烧。
谁知这时,门被猛的撞开,吓了她一个激灵。
外面月亮虽是下弦,但是万里无云,月色也是不暗。
由于赵、陈二人背光,赵氏只看得到两个彪形人影,各执一武器,以为是强盗。
此时,赵氏心里虽害怕,却由于心中的邪火无处释放,抄起手边的物件掷了过去!
……
“哎呦!”
猝不及防之下,赵伯被砸中胸口,发出一声惨叫。
赵氏愣了,这不是我家老头子的声音么?
“你,给老娘过来!”赵氏瞬间反应过来什么事儿了,神色愈加狠厉跋扈,“该回家不回家,跑出去喝酒,还把你那狐朋狗友带家来,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陈二牛畏畏缩缩的看着赵氏。
“你看这什么东西!咱家粮食够吃?还要养你这个不着家的东西。还敢给我我家里带人……”赵氏看出来陈二牛是个老实人,好欺负,言辞愈加肆无忌惮。
陈二牛想替赵伯说句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
“还想顶嘴是吧?老赵啊老赵,我不是说你,什么样的人都往家里带……”赵氏也是不不得许多,反手夺过丈夫手里的木棍,挥手就打……
“看他穿的这样子,咱洛阳周边最穷的村子都比他好百倍!又给老娘来一个蹭吃蹭喝的,你也不看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注定是个穷人家!给我滚……”
陈二牛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嗫嚅道:“这不是破衣服,这是俺临行时,俺娘特地给俺做的,说是穿出去体面。”
“哼!我们洛阳的叫花子,都比你家好上十倍!”
“俺娘说俺是做大事的人……”陈二牛眼睛红红的,眼看是快哭出来了。
“你少说几句吧。”赵伯看见媳妇话越说越过,帮衬陈二牛道。
“你当老娘养你容易,还胳膊肘往外拐?以后你跟他过吧!别回这个家了!”
陈氏骂完,心里一阵爽快,堵在胸口的那股子气也消散开去,转身回房了……
……
这边的惨状不必多说,且看洛阳城内酒肆那边。
走商的汉子除了工作时细腻,平日生活里粗犷得很,发生的事情忘得也快,此时,已经是喝得热火朝天,人人酩酊大醉了。
这时,闲暇下来的一个店小二,经过柜台时,看见了一个包裹。
他好奇的捡起来。
这是百家布做出的包裹,很难看,但也很结实,看得出来,缝的人也是很用心的,而且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不过,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这包裹主人的穷苦。
小二像掂垃圾似的捏起一个角,道:“哎,这谁的包裹?我们没人塞点钱进去,救济一下他吧,别饿死在店里,哈哈。”
温铭是不善喝酒的,只是象征性的陪伙计干了两杯,人还清醒的很。
他听闻此话,走到柜台,看着那个包裹,眉头紧皱。
曲老板暗道不好,这小二太不知事儿了。今天酒肆明显就温公子一波客人,这包裹能是谁的?
且这温公子在洛阳城里,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你这样说,不是打人家脸么?
果不其然,温铭沉着脸,刚想放话出去,谁知一股清香从包裹里散发出来。
这是……
这味道温铭再熟悉不过了。这是香樟的味道!
而且,是调配过的香樟叶,比自家给布匹防蛀的樟叶好闻多了!
温铭内心纠结一番,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裹。
迎面而来的,是多重植物的清香。
温铭顿时一怔,随后,迅速抱起包裹,宝贝似的不撒手。
原来,他打开包裹时,不经意间,接触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种布料,柔软,温顺,像是三春和煦的阳光。
这是温铭事后的评价。
那就是装着刘序衣服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