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嘎子一斤盐和两斤糖,让他回家。”朱五摆了摆手。
嘎子道了谢,正转身想走出去,朱五的儿子朱喜走了进来,问道:“嘎子,你成了亲没有?”
一句话把嘎子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这位风华正茂的少壮军官,因私欲过度的瘦脸,摇了摇头。
鸭子伯接口说道:“我们都劝他看一门亲事,他怕被女人迷住了,不敢办这件事。”
朱喜笑道:“你怕什么?女人有什么可怕?你这样子也不是怕老婆的,看中了什么人,尽管把她弄进屋里。家里有个婆娘对你有好处,你不明白?尽管试试看,不用怕!”
嘎子想起徐三爷的话来,轻轻地说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勉强不来。”随即走了。
朱喜对他爹说道:“爹,嘎子相貌不错,人也老实,难怪你和三爷都喜欢他。”
“他呀!就是太憨了。”朱五咂咂嘴,“娶了媳妇,我都怕他还不会和老婆做戏。”
这边嘎子拿着盐和糖回家,特意绕了点路去了桥头杂货铺看看,老阮两口子都不在家,只剩下金凤坐在酒坛子上纳鞋底。
见他进来,金凤含着笑瞅了他一眼,嘎子有些不太自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金凤主动说道:“嘎子哥,你也进城了?拿的是什么?”
“一斤盐,两斤糖,五老爷送我的。”嘎子镇定下来,又说道:“我替他家做了些事。”
“朱五老爷待人可好?”金凤低着头问道。
“很和善。河南的少爷也来了,明天兴许要去山上打猎。”嘎子走近了一步。
金凤好奇的问道:“那少爷是个什么样人物?像那位徐三爷嘛?那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不是说长相,自然相貌也是一等一的英俊,我指的气度。”
嘎子笑道:“是一个大军官,听说做过千户,可他就喜欢玩,把千户给玩掉了。”
金凤说道:“有钱人总是这样,不把当官当回事。”
嘎子说道:“还不是因为女人。”
金凤脸色绯红,抗议道:“什么因为女人?你见过多少女人!女人也有好有坏,和你们男人一样,不可一概而论。”
“嗯嗯,我不是说你。”嘎子忽然发现最近金凤的言谈越来越像个城里人了,大概是和上学读书有关。
金凤说道:“你们男人才真坏,有钱的就是大王,糟蹋人,不当数。”
这时有三个过路人到了桥头亭子里,把担子从肩上卸下来,走过来看看有什么东西吃,买了一碗酒,用豆腐干下酒。
嘎子难得和金凤两个人独处,见三个人不急着赶路,就去桥下的溪边洗手洗脚,过了一会儿走上来时,见那三人正预备动身。
其中一个很年轻的人穿着很时髦,不像普通的挑夫,似乎是个小商人,掏钱时故意露出袍子里的大银链子,自言自语的道:“银子千千万,难买一颗心;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金凤没理会他,年轻人笑了笑也就走了,不过三个人走后金凤低着头坐在酒坛上出神,一句话不说。
嘎子想把先前未完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可无从开口,想了好半天才说道:“金凤,我前天在山上看见一只松鼠正拱起了身子,小爪子抱着嚼栗子吃,见我来了不慌不忙的一溜跑去,好笑。”
金凤不搭理他,依然为过路客人的几句轻薄话生气。嘎子说道:“你记不记得刚来的那一年,你去果园偷果子,不是跑得快,我会打断你的手。”
金凤微笑道:“我记得,我不跑,我不怕你!”
嘎子笑道:“你不怕我,我也不怕你。”
金凤眸子里含着一点别的东西,轻轻哼道:“现在你怕我。”
嘎子好像明白了金凤话中隐藏的意思,轻轻笑了,心里却回答我一定不怕。
正当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在一点一滴的增长时,癞子割了一大担草回来了,叫道:“嘎子,你不说上山割草吗?到处找不到你。”
嘎子没理睬他,对金凤说他正准备抓些小兔子,徐三爷必定会还他的礼,到时给你讨要一根金陵打造的凤钗,所以这几天怕是没空闲下山了。
等他走了后,癞子说道:“这憨子,人大空心。”
金凤说道:“莫乱说话,他生气了会打扁你。”
癞子笑道:“这种人不会生气。再说我不是锡酒壶,打不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