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目下在学的有两府远近各支子弟,水字辈的有徐注、徐沧、徐润;火字辈的有徐焍、徐锻、徐煊、徐焜、徐炼等人,人数最多,再下一辈的则只有徐坚和徐圸二人,还有附学的亲戚家子弟,如徐溶的妹夫王滨,徐海的妻侄钟敬,徐湖的妻弟冯循等,再来就是秋香竹兰等体面家人的子侄,但人数很少,主仆有别可苦送这来自寻烦恼呢。
科举做官说到底是条窄路,新式学堂一样在教授四书五经,可以考童生秀才,因毕业后学校还会推荐相对体面又稳定的工作,很多务实的父母更倾向于把孩子送去寄读,当然这些工作对大富大贵的徐家人来说,没有太多的吸引力。
魏国公府亦有自己的家塾,如今与英国公府分开各过个的,关系较之以前反而越发的紧密了。
比起那边家塾的无法无天,聚集了一帮只知享乐的纨绔,这边的家塾有如天壤之别,虽然学生一样的顽皮,但徐文儒管理非常严格,来这边的孩子大多是守分读书的。
徐煜因身份实在特殊,年纪又实在是太小,半大不大的孩子不懂也不稀罕巴结他。甚至未免有些轻视,没人愿意搭理,兼且有出身不亚于他的徐焜在,大孩子都围着他转,当然也没人敢欺负徐煜。
而徐煜也和大孩子们说不上话,即使徐淞之子徐焜只比他大二三岁,平日只和竹兰的二儿子薛雨以及徐焱的儿子徐圸在一起,薛雨今年十二岁,他大哥薛云早已毕业做了教师,竹兰成亲之日就恢复了平民身份。徐圸六岁。
放了学,李铭等将马车预备好了,徐煜拉着徐圸和薛雨一起坐车回来,先见了萧氏。
萧氏感叹道:“从前看着他们老子一起上学去,不就是这个样儿么?如今可是又一代人了。”
丫鬟们陪着凑趣,萧氏对孙儿说道:“快去玩吧,以后可得早睡早起,多学些规矩礼数,别像你哥哥凡事都你那特立独行的老子看齐。才像个念书的好孩子。”
“是!”徐煜答应了,回到了园子里,正等待他的沐凝雪也细问学里的情形,见他和徐圸薛雨一起也觉得放心。
晴雯麝月等人都笑道:“如今好了。哥儿可真要抢状元了。”
从此徐煜天天上学,回来时也只在园子里走走,到了掌灯后,自己去做他的夜课。竟分毫用不着父母操心,沐凝雪更能专心料理家政。
有一天,徐文儒有事。吃过午饭先走了,吩咐年纪最长的徐注照料管事,这徐注乃是旁支庶出,父亲早死,家中只有寡母一人,如何能压得住其他人?
安分的还在座位上写字念书,有淘气的便爬上了徐文儒的书案,领头的是徐焜,拿墨笔涂了花脸,在案上跳着唱戏,许多学生见状都笑着拍手起哄叫好。
徐煜悄悄对着徐煊说道:“太爷走了,这里念不成了,咱们回家去念吧。”
沐贵也走进来把书包收好,叔侄二人一同回来,正好徐焱的妻子叶氏进来请安,不免诧异的道:“今儿怎么放得特早?”
叔侄俩将学堂的事说了,沐凝雪夸奖了两句,叶氏先深深看了眼徐煜,郑重其事的对儿子说道:“你往后只跟着你煜叔叔走,我也就放心了。”
儿子和侄儿都懂事,很开心的沐凝雪吩咐秀春就在护春堂收拾出两间书房,领他们叔侄去温习功课。至于越来越淘气的徐焜,她不好说给弟妹袁氏听,寻思回头告诉徐淞。
最近绿竹随着沐毅回京述职,被钦点了神机营都指挥使,回娘家一次后,再也没过来,袁氏奉三太太刘氏的嘱咐,为此说要打发人去看看。
沐凝雪说道:“我约她过年前后回来住住的,这也快到了,那就借此去催催她。”
采了些自己种的黄瓜扁豆,自制的玫瑰糕、茯苓饼装了两盘,让竹兰送过去,临走时说道:“你见了她,说家里人人都惦记着,问她身子可好?若有空回来住几天散散心。这黄瓜扁豆是咱家花窖里熏的,点心是我亲手做的,请她和姑爷尝个新鲜。”
竹兰一直到了傍晚才回来,说道:“那边非留我们吃酒,姑奶奶给夫人道谢,她这几天总不舒服,一时还不能来。我听翠墨背地里说,大概是害喜的样儿。”
沐凝雪听了甚喜,赶紧去了千寿堂,对萧氏和刘氏说了。刘氏大喜过望,笑道:“这丫头出门这些多年,没有喜信,我怕她身上有病,不能受妊,这倒不用发愁了,你们做嫂子的常去看看她,教她如何保养,这才是最要紧的。”
萧氏把喜信儿说给了老太君听,老太君自然很是欢喜,只是年事已高,着实记不住那么多的后代子孙了,这方面她和徐灏半斤八两,大家族开枝散叶,人口增长那叫一个火爆,每年宗族聚首,徐灏倒有一半的子侄认不出来谁是谁,他也懒得去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