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女孩子还带着孩子气,认真的告诉脚夫:“我也姓林,从北平来的,你不认识我表哥吗?”
脚夫又不做声了,好半天,不知说的什么。于是女孩子也不再做声,这样脚夫把她送到了一家车行,不忘仔细嘱咐了车夫一顿,又嘱咐了女孩子几句,拿着钱挥了挥手走了。
如此姓林的女孩子坐上了去往萧家村的马车。
松江府,徐鸾凤在众目睽睽之下入厨房。厨房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丫鬟事先说只要过去掀开锅盖,手拿锅铲随便将羹汤搅动几下,新人入厨房的大礼便算完成了。
徐鸾凤心说这里的规矩真古怪,倒也容易,依言用粗布垫着,右手揭开了锅盖,左手拎起了锅铲,只听得远处一阵哈哈,夹杂着嫂子的尖锐声音,“你们快瞧新娘子的大家做派啊,左手拿锅铲。”
一时间,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闹得徐鸾凤知道自己搞错了,放下也不是,不放下又不是,进退两难。
无可奈何的往后看去,意思是让丫鬟来替她解围,不料一回头,一下瞥见嫂子的脸正对着自己,僵白的下巴尖尖的,一只红菱似的嘴角正挂着一串讥笑。
徐鸾凤可不是好欺负的,徐家的女儿自出生起即高高在上,走到哪里不被人争相奉承?进宫如履平地,见了帝王都不必小心翼翼,即使不欺负人,也断不容许受人欺负,
于是乎,恼怒的徐鸾凤索性就用左手了,把锅铲在锅里搅拌了几下,然后噗的一声,锅铲直接丢进了锅中。
沸腾的羹汤飞溅起来,溅在各人的衣服上,顿时人人都骚动了,孩子们尖叫着跑开,女人们嘟囔着纷纷退后。
徐鸾凤笔直的站在灶前,额上还是火烫一般,耳中嗡嗡作响,依稀听见嫂子的声音在门口冷笑:“好大脾气的新娘子,小叔子,你可得小心伺候哪!”
金陵徐府。
徐灏很意外徐庆堂被朱高炽钦点,进了内阁参赞军务,家里竟然成了幕府,晚上一群官员过来禀事。
徐庆堂不敢推辞,遂像模像样的认真谋划,在为范阳等地整顿军旅,选派文臣前去镇抚军民,挑选老成宿将,从军户中选拔青壮年编成新军。
又从各地军队中挑选人才,征召三万忠勇可靠的十三四岁孩子进京担任幼军,又将禁军分散各地统兵,意在形成拱卫帝王的良性循环。
在内地各军事重镇建造水师要塞,派遣五军都督府的都督到地方操练水师,派遣大臣督练官兵,调阅兵船,把年久失修的战船淘汰。
旁观的徐灏惊喜发现,如今朝中上下普遍认识到了水师的重要性,不再把目光仅局限在陆军身上,这或许与利益扩大到了南洋有关,再来没有迁都北方,南方人自古就有重视水师战舰的传统。
当然守卫北方永远是重中之重,其次打造内地防线一样重要,很多大臣考虑到万一若北方失守怎么办?反正徐庆堂与他的幕僚们,费了几个晚上的心力,制定合用的炮台船坞以及种种计划,打算调拨款项用来建造巡船战舰,建置新式船坞,架设多地炮台,以及制造器械,培养将才,测量山川地势,编订军制。
徐鹏临走前曾关切的道:“自古德高望重的大臣,只因久镇地方,重视军事,致生疑谤,被人参掉。而庆公身处中枢,贵为一等国公,也不能不防,依我看,这件事还是学灏哥儿的好,索性推出去的为妙。”
徐庆堂说道:“做大臣的遇到难事,便要推诿,朝廷还靠谁办事呢?想历朝历代的名臣被谤,固然冤枉。可也有他们的错处,谁叫经营边镇渐渐就经营成了自家的,朝廷岂能不换人?动辄节制数省军政大权,岂是说笑的?我办事,只求事事核实去办,把每两银子都用在当用的地方,事后不要恋权,回家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则想谤我也没了由头,我自是谨记着前车之鉴。”
徐灏见他老人家晓得利害,也就放心了,就怕尝到权势的美味,开始与其他阁臣争权夺势,那可就糟了。
许多昔日纵情享乐的兄弟们,本事一群公子哥儿,随着年纪渐长,经过几年的历练,一个个也变成了稳重老成一派,日渐受到朱高炽的重用。
徐灏的妻妾生儿育女,世袭的权贵家添了人丁,比升官还要可喜。徐庆堂将近五旬之人,整日里笑眯眯的,那些勋旧世交,以及朝中文武官员,因徐灏回京又纷纷赶来道喜。
萧雨诗、芷晴、晴雯开心起来,抖擞精神抱着孩子会客,来客中有送金印的,有送金寿星、金八仙的,也有送金麒麟的,还有许多镶嵌珠宝的金银首饰等,徐灏又不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