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军不在攻城,就在围城”毫无防备,万一金军集中马军力量发动突袭,这跟头就算栽了!
“得令!”杨再兴大喝一声。
“慢慢慢!你的伤……”,徐卫突然想起这一点。
“无妨!皮肉伤而已!裹一下了事!大王,卑职去了!”杨再兴说罢,转身而去。
徐卫待他走后,又来到地图架前仔细查看,过了不一阵,他喊道:“来人!传令!”
在太原城下”杨彦骑着马,呆在永兴军的队列中。其实这时候他身边也没剩下多少部队,都派去攻城了。看着他的部队渐渐在城上控制了局面,这厮总算消停了下来,他身旁部将们的耳根子也清静了不少。要不然,就光听他在咆哮。
一名军官纵马奔到永兴军阵中,在杨彦旁边勒住缰绳,大声道:“杨经略”大王有令!”
“什么事?”杨彦问道,目光仍旧放在城头上,看这样子,今天之内,铁定能进城了。
“大王命令”所以攻城部队马上撤下来!”那军官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杨彦脸扭成一团,歪着脑袋道:“你再说一次?”
“大王有令!所有攻城部队,立刻”马上,撤下来!”军官来传令,代表的就是徐卫本人,哪怕是面对杨彦,他也不会畏缩。
永兴捋领们一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道:“这却是为何?娘的,眼看就破城了!天塌下来也不能撤啊!”
“这什么道理这是?大王他……”怎么回事?”
“大帅”要不然你去见见大王?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
杨彦深吸一口气,洪声道:“你们盯着”我去见大王!”
哪知,那军官伸手一拦:“不必!大王的脾气”杨经略最清楚!”
杨彦当然知道徐卫的命令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绝不会乱开黄腔的。只是这事太过扯蛋!轰了两天,打了数日,这眼看太原城唾手可得了!这时候叫往回撤,下回又得费牛劲来攻,何苦?
那军官见杨彦神情不对,估计牛脾气要上来了,思之再三,催促坐骑往前走了几小时,又在马背上探过身,对杨大几声说了几句。杨彦一听,脸色大变!毫不犹豫道:“传我帅令!收兵!”
话音一落,将领们有些火了,顿时喊道:“大帅,万万不可!这是弟兄浴血……,…”
“浴个屁!赶紧撤!迟则生变!”杨彦吼道。这句话一出口,永兴将领们再不敢造次了,心里都猜测着,怎么回事?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张宪的那一头。于是乎,战场上出现诡异的一幕。本来已经快大功告成的宋军突然往回撤。在城下的还好说,上了城的,只能且战且退,纵使鹅车、飞桥、云梯这些器械在城头上搭得密密麻麻,但城上的宋军仍旧显示出乱象。不少士卒梯子下到一半,就纵身往下跳。
倒是金军整了个一头水雾,什么情况?怎么往回缩了?不过,想不明白没关系,趁着对方撤退,赶紧追!
下了城,宋军官兵们飞也似的窜过壕桥,不跑快些行么?头顶上箭在飞呢!一撤回来,士卒们开始骂娘!搞什么搞?眼看着就要把金军压制下城了,谁叫撤的?这不是拿咱们开玩笑么?
“行了行了,都别嚎了!赶紧回营!有什么话,等大帅来了再说!”
杨彦吴磷等急匆匆地冲入大营,正好撞上也赶回来的张宪等将,遂大声问道:“宗本,知道了?”
张宪不语,只用力点了点头。两队人马并作一处,投牙帐而去。掀起帘子一看,帐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见两位经略相公来,纷纷让道。
“大王!部队都已经撤下来了!”杨彦上前报道。
徐卫高坐在帅案之后,神情凝重,见诸将都大部分到齐,沉声道:“金军援兵到了,已经破了百井寨,距离太原城,不过三十四里路程,杨再兴和李成卫率马军前去阻击。”
一语惊满堂!
来的还真是时候!去他娘的!这眼巴巴看着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不对,是煮熟之后,已经吃得只得骨头架,居然还飞了!
张宪此时间道:“大王,来了多少?”
“虚实不知,但据马军侦察,至少当有数万之众!”徐卫道。
眉头紧锁的韩常发话道:“大王,诸位,这应该是粱王兀术的主力。”,这句话更耸人听闻!兀术的部队?吴磷立马质疑道:“兀术还有闲心下来驰援太原?他不管契丹人了?”
徐卫此时道:“如果真是兀术,那契丹尼怕就…………”
堂上安静下来,这可不太妙!此番出兵,咱们动用两个经略司,一个安抚司,共三司部队,合计正军、番兵、弓箭手等共六万步骑。打到太原城下,除去阵亡的,受伤的,只四万余众。而且,王彦的两兴军此刻都还没有到达太原,这会儿派得上用场的,只有不到三万人马。至于义军嘛,虚张声势,肯定没问题,真打起来,就难说了”,“敌虚实未明,现在暂时顾不得太原了,我的意思,大军南撤到榆次,以观其变,你们以为如何?”徐卫问道。
恐怕也没有其他办法,表面上看起来,十万大军围攻太原。但大部分都是义军,真正能打硬仗的,还不是秦凤和永兴两军?猛攻太原,已经让士卒们疲惫,再加上这个打击,如果马上顶上去打硬仗,诚为不智,退到榆次,也是无可奈何。娘的,来的太是时候了!
当下,诸将都无异议,遂决定下来。只是,撤退这件事情”必须放到晚上来作,大白天十万大军撤退,这摆明了就是告诉人家,咱们是水货,跟这虚张声势呢。到时候,洞察战机的女真人放骑兵在后头猛一冲,那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