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久,但在薛相面前也未见多失色,甚至颇有追赶之势,我母妃说,前儿皇上和皇后还特意召见过这位云相爷,问了一些他家中孩子的事情,据说云相有两个女儿,皇上或许有想要云相一女做儿媳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魏瑜在那儿独自一人喋喋不休,魏尧只是埋头擦拭他的随手兵器,并不搭话,脑中却是不由想起多年前在扬州府,德生茶楼内那个赌石运气好的叫人羡慕的小姑娘。
“嘶。”
魏尧手一松,发出一声闷哼,魏瑜看过来,就见魏尧的食指指腹流血不止,凑上前看:“怎么了,被刮箭头上了吗?”
魏瑜低头看着手里的袖箭,箭头是淬钢,极其锋利,箭身是劲竹,箭锋之上干干净净,箭身却沾了血,魏瑜拿过那支先前还被他抓过的箭,纳闷道:
“我刚才拿手里那般把玩也没看见这箭身裂开了呀。怎么……”
怎么到了三哥手里,它就裂开了口子呢。
不过这句话,魏瑜忍着没有说出来,自家三哥哪儿哪儿都好,唯独一点令人唏嘘,那就是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十个苹果,一个坏的,九个人全都挑的好的,剩一个坏的铁定落他手里,就是这么有尿性。
这样的运气,真是叫人一言难尽,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朝中大小之事明明是三哥做的更多,功劳最大,却偏偏得不到该有的重视,一路高唱衰歌。
看着自家三哥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神色淡定的给自己仔细清理伤口,而后上药包扎,动作娴熟不说,关键是气定神闲,一副习以为常,逆来顺受的样子。
魏瑜暗自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自己的运气分一点给三哥。
**********************
这日,云招福正在自己院子里剪花,天气渐渐转凉,院子里的那些花儿就算不摘下来,也会零落成泥。
正忙的兴起,就被喊去了主院,告知了一件事情——皇上皇后要为二三四殿下选妃,京中各府适龄女子都要参加,云招福不例外的被列入其中。
云招福一脸呆滞的看着云公良,云公良被女儿看的心虚,于心不忍,安慰道:
“哎呀,你别有压力,就是走个过场,你要相信自己。”
云招福带着心思坐到一边,对云公良和范氏说道:“相信什么呀,我不想做王妃。”
云公良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所以让你相信自己,凭你的姿色和才学,你一定选不上的。”
一脸怨念看着自家亲爹,云招福有点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往她娘范氏那儿看去,想要从娘亲那里得到一点同仇敌忾的感觉,只见范氏点了点头,认真道:
“嗯,你爹说的对。”
云招福:……
听到这个消息的所有害怕和震惊,在这对有毒夫妻的三言两语下,被打击的无影无踪。
但不管心情怎么样,皇家的圣旨已经下来,云招福不管怎么样都得去宫里走一遭的,虽然很不想认同,但她确实没什么跟人家竞争的资本,从初选到最后,总共七八道关卡,每一道都要刷下来大片,云招福简直怀疑自己连初试都进不去,为什么呢,因为她没有特长啊。
宫里挑选的人问她一句:你会表演什么呀?
云招福总不能腆着脸回答:我会表演吃饭吧。
妥妥给打出去的节奏,京城的贵女们从一出生开始,三岁学仪态,五岁学弹琴,六岁学诗画,七岁学下棋,这么被培养多年,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就成了一个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技能傍身的霹雳娇娃,有那种父母心大,养出例外的,比如云公良和范氏夫妇,对儿女那是放纵的不能再放纵,云招福就记得小时候,七八岁了,还跟着云召采在后院挖泥巴玩儿……
所以说,一只放养在山野的小野鸡,怎么可能跟被养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雀们相提并论呢。
这么一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家爹娘先前的话是话糙理不糙,还是有点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