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带梨涡的笑容时,竟然有些愣怔。在这样破败的地方,竟然有这样出尘的姑娘。
菊儿将路长轩引到堂屋坐下,给他斟了一杯茶,自己就去叫车举人。
路长轩打量着这屋子,虽然十分简陋,但是收拾得一尘不染。茶水也是最低劣的茶叶,但是茶杯茶壶洗得干干净净,桌子也擦得透亮。
显然,这家的女主人十分勤快。老婆婆眼睛瞎了,那就只能是那个菊儿做的。
路长轩心里动了动。
很快,车举人睡眼惺忪地来了,见到路长轩,愣了愣,开口问道:“这位兄台,你是何人?”
路长轩说:“某姓周。”
车举人迷迷糊糊地:“周兄?”
路长轩点了点头。
这时候,正好到了快要用餐的时间,菊儿进进出出伺候他们用茶,并且整饬出了一桌味道清爽的饭菜来招待他。
车举人似乎有些迷瞪,每次和路长轩面对面的时候,总是带着打量和疑惑的眼神。似乎觉得路长轩是那个周兄,似乎又不是。
路长轩也不多说,没有推辞就吃起饭来。
饭桌上,只有车举人和他,菊儿和老婆婆是在灶房里用餐的。
车举人显然还是在疑惑中,这顿饭吃得十分古怪。
吃完饭,悄悄留了一颗碎银子在桌上,然后就走了。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去车家。
等他回到家,就知道了东隐寺的事情。
秦疏影竟然如此狡猾,自己想要报复是不容易了,心中越发烦闷。这股烦闷如此让他憋屈,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次日,鬼使神差一般,他竟然直接去了车家。
车举人今日依旧神志不太清醒,仍旧将路长轩打量了一番,但是却也没有质疑路长轩的身份。
路长轩总要找个话题,就提起文章来,车举人忽的就兴致高昂起来,高谈阔论,口水横飞,有些见地倒也不比入仕的文人差。
路长轩和他交谈,不知不觉又到了午饭时间,待要告退,菊儿笑意盈盈,已经来邀请他入席了。
菊儿将昨日他留的碎银子放在路长轩桌前,说:“周大哥,昨日你留的银子我看到了。周大哥,你是大哥的好友,何须如此客气?我们家虽然穷,但是也不能这样受人之恩。周大哥,还请你将银子收回吧。若你执意如此,以后也就莫要来了。”
路长轩想了想,就收了回去,打定主意,下次来的时候割点肉,拿一包点心。
菊儿就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来,纯真清爽,叫路长轩看得就是一愣。
菊儿不在跟前时候,车举人蓦然神秘地问路长轩:“周兄,我给你的乌香你可用了?”
路长轩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同时他也很奇怪,这乌香的价格虽然不是特别贵,但一颗下来也要一两百文,车举人如何得到的?
“……用了,极好。车老弟,你这是哪里来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