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秦疏影当时退出那房子的时候没想到那么多,但是退出之后,立刻就后悔了。
她倒是着急忙慌走了,留下梁辙,人们首先怀疑的就是梁辙杀了那个假宫女,这是摆在和尚头上的虱子,再明白不过了。
人家救过自己,自己却将人家至于嫌疑之中,这简直——
但是,当时再想进去也是不能的,只有在外面干着急,因此,后来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那番话。
这几天她一直内疚不安,想要和梁辙说个清楚,道个歉,感谢一下。
却也知道不便,引起别人的怀疑更是不好。今天幸而可以见到他。
梁辙浑不在意:“债多人不愁,虱子多了不怕痒,你已经欠了我一次,多欠一次也是没有关系的。”
秦疏影敏感地注意到,梁辙现在自称从“爷”变成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也不多揣测,说道:“公子急公好义,我却不敢不铭记在心。若是公子有需要,我随时听候差遣。”
梁辙依旧是毫不在意“哦”了一声,然后将视线投放到了戏台上。
蓦然,他想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秦疏影,眉头微微皱起,“既然秦七小姐有心,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事,说不得秦七小姐可以帮我。”
能还人情总是让人少一分挂念,秦疏影问:“我必定会尽心竭力去做。”
梁辙想了想,又摇摇头,似乎犹疑不决。
梁岩均咳嗽一声,说:“公子,秦七小姐说不得真能帮助我们呢。”
梁辙看他一眼,梁岩均低下了头。
“这件事……既然秦七小姐有心,我不妨说说,如今我在京城两眼一抹黑,能用的人极少,秦七小姐说不得真能帮助我。”
秦疏影侧耳倾听,郑重其事。
“是这样,府里在给我张罗婚事。”
梁辙说了这一句,就顿住了。
秦疏影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往下说,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个,光是坐着也不是回事,便道:“那就恭喜公子了。”
梁辙的手本来捏着茶杯,秦疏影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嚓”——茶杯竟然被他捏碎了?
那可是上好的钧窑!
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秦疏影有些不安。
这种情绪,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良久,梁辙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恭喜的,这是罗梅香想要拿捏我的手段而已。”
他的声音平稳,没什么波澜。
秦疏影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一怔:这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连这样的家丑也说出来了?虽说她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他能明明白白告诉自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怪不得他刚才捏碎杯子,他当然不愿意被罗梅香拿捏,自己竟然去恭喜他,他能高兴才怪——当真奇怪,自己怎么就那样说出来了?
忙补救道:“梁公子,既然你信得过我,我也说说我的看法,若是不妥当,请公子不要见怪。依照公子所言,梁夫人这是试图将一个能够帮助她的女子嫁给公子。这样一来,她既能落得一个好名声,又能拿捏住公子。只是,想来公子是不愿意的,非但不愿意,而且还要搅混了这桩婚事。”
梁辙的表情仍旧平静,“秦七小姐是个明白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请秦七小姐帮忙,将罗梅香的算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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