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马车就在后面。”
梁辙当然知道。
他来这里穿着打扮很普通,脸上也被梁岩均不知道抹了些什么东西将容貌稍微遮掩了一下,他自带的贵气实在太显眼。
马车也不能停小酒馆前面,马车可不是一般的人家用得起的东西。
上了车,梁岩均驾驶马车往征西大将军府方向而去。
走了一会儿,梁辙说:“岩均,去永安巷。”
梁岩均愣了愣,崇德坊和永安巷中间老远着呢。
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往永安巷而去。
到了秦府后院,梁辙让梁岩均停下马车,走了出来。
今晚有月光,梁辙看着秦府围墙外伸出的树枝,发起了呆。
他不由得想起秦疏影的一颦一笑。
当她知道秦府那些肮脏事情的时候,该多么愤怒,多么难过。她一个弱女子,竟然有那么大的勇气,不但能克制自己的愤怒,而且一步一步实施报复。
一年不行,两年,三年……
她毫无畏惧。
在营地的森林和河边,他抱过她,她那么瘦弱单薄的身体,是怎么承受住这一切的?
她该度过了很多个不眠之夜,很多次以泪洗面吧。
他怎么会让她在他的计划完成后离开?
和离?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要她永远都在自己身边。
……
此时的秦疏影,也失眠了。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睡不着。
不光是今晚,自从营地回来后,这些天一直这样。
每当她闭上眼睛,梁辙那灿烂到飞扬的面容就会出现在自己脑海。
她竭力将他从脑海赶走,可是,不一会,他又霸占了她的思绪。
他说过的每句话,一遍一遍在脑海里走马灯一样放过去。
她,难道动心了……
她狠狠揉了揉心口,为什么要动心?
不要,她真的不要动心。
上一世的悲剧,上一世的惨淡,还不足以让她警醒吗?
还有,她不是在人家面前说过,事成之后就和离吗?
出尔反尔,让她的一张脸往哪里搁?
不,自己这绝对不是动心,而是怜悯梁辙。
对,就是怜悯。
父亲厌恶,祖母厌恶,继母惺惺作态,战场上随时可能死去……他随时面对着设计和污蔑,而且还可能英年早逝,他比起自己来,更加可怜。
所以,她怜悯他。
所以……
对,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秦疏影以为说服了自己,可还是睡不着,还是一遍一遍回想自己和他认识以来的每一次场景,他说过的话,他那英俊到不像样的面容……
次日,她看着镜子里眼圈黑重的眼睛,摸了摸发烧的脸颊,叫来了紫藤:“紫藤,今天我不去铺子了。”
她怎么能这样?
怎么脑海里还是那个人。
她不敢面对他。
索性,她爽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