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春和香草都想着要规劝一下“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时候,罗少爷乐呵呵的在显摆:“嘁,早就看出来了,你哪儿是个肯被关在家里的女人?我已经找了工匠定做一辆大马车,又要舒服,又要大大的玻璃窗,让你随时能看到风景——”。
罗少爷深情款款,抓了渺渺那只戴着玉镯的手吹气。
渺渺的笑脸更艳,手也不想着夺回来了,对着屋顶指点:“我整日里光看这一角天,可算是厌烦了,那马车把车顶也改造成玻璃的吧?我也看看一路上不一样的天空。”
“行,都依你!”罗少爷眉开眼笑,那双小手比没受伤的时候可是更见嫩滑了,没办法,啥也不干在被窝里,皮肤养的好呢!
就是脚底板遭罪,罗少爷那些伤痕只需要忍痛就行,三小姐却受了大考验。
原本每日里能走路摩擦的脚底板,猛不丁闲置下来之后,三小姐开始感受到了那种钻心的搔痒,整个脚底板 ,尤其是前半个脚掌,痒的恨不能用刀剜了去。
现在,伴随着最折磨人的瘙痒,两只脚底板都开始扒皮,一层一层的脱落,露出新鲜粉嫩的皮肤,就像一个从未下过地的婴儿的小脚,没有一点儿干硬成茧的地方。
前世里,三小姐听过一个乞丐变成富翁的故事,说是尽管已经家财万贯、婢仆成群,却得了一种怪病,脚底板溃烂痛痒,无药可治。
最后,那个“乞丐”出身的富翁,得了高人指点,每个月里,都要固定一天的时间,脱下华衣美服,换上褴褛破衫,打着赤脚在街头要饭,如此这般以后,脚底板上的溃烂痛痒竟然不治而愈。
渺渺曾经很是讥笑过编排这个故事的人,古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么,乞丐摇身变成富翁,正该舒服的冒泡,又怎么会必须坚持定期要饭乞讨才能健康呢?总不过是世人仇富的心理在作祟罢了!
然而,这会子有了亲身经历,三小姐方知道那个故事所言非虚,走惯了路的脚底板,承受不住长期被搁置,那份钻心的痒,足可以令人渴望赤足踩在地上,任凭砂石刺痛,甚至磨穿都在所不惜。
渺渺已经下了决心,即日起开始练习下地走路,只是,虽然每日里躺着,好吃好喝的养着,身子却越发的无力,一双腿更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来。
要坐马车回家了,路途上不方便吃喝拉撒,总得先操练一下起坐行走的本事才行。
当然,这事儿得偷偷的来进行,身边这两个丫头,都不是好唬弄的主儿,就连香草,也被三春给指点的脑子快捷了,自己这个做小姐的想要饶一饶她们,基本上都不能得逞。
深夜里,软榻上的香草已经睡熟,三小姐缓缓翻身,双手抓住木床帮,一点一点儿,把屁股挪到了床边,一半儿好腿脚放下去,再双手去抱起另一条腿的膝盖,慢慢儿顺到床下,还好,只是木木的,不怎么疼痛。
刚刚去掉木板子,这条腿总觉得冷嗖嗖的,脚丫子也像泡在了冷水里冰冰凉,渺渺找到了自由的感觉,心中欢喜,双手扶着床沿儿,先用右脚着地,直立起身体,再尝试把左脚着地放平,然后,重心左移——
“嘶——”,三小姐倒抽一口冷气,左脚稍一使劲儿,就迅速传来一阵揪心的刺痛,仿佛这一踩下去,踝骨就再次碎掉了一般。
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三小姐把重心调整回去,歇一歇,再次向左落脚,感觉疼痛没那么尖锐了。
缓缓地,迈出一步,再迈出一步,三小姐心里有了点踏实之感,还能走,就好,两条腿一般长短,就好。
小姑娘家家的,惧怕的不过是瘸了跛了不好看,心里不犯疑惑了,脚下就更觉得有力量些。
第二日,三小姐的脚踝重新肿了起来,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三小姐也装着无辜的样子。
老大夫又被请了来,捏捏脚踝:“没事儿,骨头长得挺好,没挪位儿,这是累到了。”
平放在床上的脚丫子,还能被累到?
老大夫开了活血的药,感叹了几个字:“悠着点儿——”,再看看闭目装傻的三小姐,摇摇头走了。
年轻人,谁能捱得住日日躺着熬一百天?
既然老大夫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说明,稍微活动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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