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让它坠在地上。
“姑娘!”
正当牧云、月婵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却听小霸王嬉笑着说道:
“扇掉了算什么?只要能让姑娘为在下开这檀口,动这莺声,便算再抛去千金万金,小生又何所顾惜。”
听他此语,看他神色,在场的两人脸上都有些变色。那少年心中埋怨:
“这大哥也不正经。还不等我介绍完,便这副模样。”
牧云心道:
“再说,好歹这也是我表妹。你岂能放出平时这副欺男霸女的嘴脸。”
挑着这理,张牧云心中便老大不痛快。而这时月婵更不用说,柳眉倒竖,粉面通红,侧着身子往后避退,心道怎有这样登徒浪子。
张牧云和月婵这样反应,倒也正常。只有一点可能他们俩都冤枉了这小霸王。并不是周亮偏要摆出这副鄙琐的神情,而是在眼前这样离合的神光面前,“心不正则目眊”,到最后摆出的还是平常的模样。
便说周亮,作出这番举动后,便想往前靠靠,更近神女仙泽。只是抬了抬腿,他却发觉两腿已经酥麻;努力挪了挪没动地儿,便只好在原地拱手道:
“姑娘在上,在下小霸王——呃,沧海飘萍客周亮。敢问姑娘芳名?芳龄几何?想必未曾许配人家。如果不弃,鄙人家中良田千顷、华屋百间、绫罗万段,我愿以举家这千万之财作礼聘之资,只求姑娘下嫁鄙家!”
周亮只顾说,却不防月婵脸上已是神色数变。只是不知何故,待这句说完,小霸王两眼直勾勾朝月婵看去时,月婵脸上已变得欢笑如常。
“周公子。”
月婵敛衽一礼,大方中还有些羞涩,燕语莺声地说道:
“你好不知事。”
似是撒娇着嗔道:
“谈婚论嫁这等终身大事,小女子如何能在大街上与人谈。”
“啊……对对!那怎么办?”
才两三句对答,自诩见多识广的小霸王已然五迷三道,就像中了传说中狐狸精的迷咒那般,只管顺着月婵的话。
“好办呀。”
月婵笑语如花:
“其实妾身归于何家,最后要听大哥的话——只是此时却只需我等两人说~”
“啊……”
“嗯,周公子你且跟我来。我们到那边街角屋后小河边慢慢细说如何?你不知,我这哥哥一向待我威严,这羞人答答的事儿,如何好意思在这儿当他面说……”
说这话时,她还真个怯怯地望了张牧云一眼,好一副“我见犹怜”!
“月婵!”
张牧云何等人物,一见月婵这样,便知不妙。正要息事宁人,才喝叫了一声,却反被那周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忙不迭地又将他喝住。然后,张牧云便眼睁睁看着这昔日也曾给过自己一些好处的小霸王跟着妹子走远,径往那无人处去了。于是,一个有心引领,一个盲目随从,很快这二人便从眼前消失,不知道去了何方。
“唉……”
张牧云太息一声,心中却道:
“也好。”
不提张牧云靠在这女孩儿刚挨过的柳树上乘凉看风景,再说那小霸王。小霸王周亮神魂颠倒乐颠颠地跟着这生平未见的大美人走到那偏僻街巷,这一路上,两腿如踩云端,又好像天旋地转,轻飘飘中带着些踉跄,不知怎么便跟着月婵来到小河旁。
“姑娘~~~”
待停住,这也曾是一方豪杰的罗州小霸王,便像只化了一半的糖狮子,连声音都发着颤。
“嗯,我在呢。”
也许真是离了威严的兄长,女孩儿倒也不羞涩,在那边很快应答。
“你、你、你觉得这、这、这姻缘……”
周亮这时委实着急,只怕被那女孩儿以为自己天生结巴,当了残疾。正着急时,话语恰被月婵打断:
“周公子,想必你见多识广,不知可曾听过一句话?”
“啥?”
顿时小霸王脑筋全速开动起来,不知这俏佳人是要考校他诗词还是古文。
“嗯,我想知道你可曾听说过这句话——”
三伏天气里,那女孩儿的话语却好似冒着丝丝的寒气。
“是啥?姑娘你尽管考,说吧!”
周亮不觉有异,倒还有些发急,便不结巴。于是那女孩儿又犹豫了一下,说出这么一句话:
“朋友之妻不可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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