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焚情妖火』 第四章 千金一诺，恐惹大千尘劫

nbsp;“好也！”

    张牧云一指，那老板娘模样的丽妇便拍手笑道：

    “小公子倒会挑选！青花小细奴，果然与你相配！”

    做张作势的妇掩口嘻嘻笑言，说着些张牧云听不懂的话儿，然后便朝后一招手，也没见她嘴里说什么，那些遍布大厅中的锦缎纱帐后便一阵攒动，马上有个一身青花小裙的秀丽女子走出，穿过厅中袅袅婷婷地走来。

    快到张牧云这桌近前，却然仿佛绊了一下弱不禁风地一跤跌了下来，无巧不巧地将轻轻柔柔的身子插在牧云和月婵间坐的空隙间！

    而这时候，那才热情迎客的老板娘似乎瞬间消失，周围一阵锦屏簇动，转眼他们这桌刚才还四面敞开的筵席便被一圈屏风锦帐团团围上，再也见不到其他客人。

    见此变化张云更加惊叹这衡阳大城的茶楼果然气派不凡，暗自庆幸自己这回总算开了眼界，没有白来。正这么思摸间，还没怎么回过神来，却忽然只觉身旁那陪茶女孩儿竟往自己身边挪了挪，往自己身上猛地一靠，开始在他耳边吹气低低说道：

    “奴家碧婷，今儿便来服小官人舒适。看小官人您相貌不凡，果然不似常人；来我们这里寻开心还带着丫鬟小奴，真是很少见呢。”

    “呃？”

    一边张牧明其意只觉耳痒，一边艳阁之女媚语如莺，还在耳边甜腻轻吹说话：

    “要不要先去楼家闺房，叫了糕点酒菜从容品尝；碧婷想给官人唱个曲儿，然后便服侍官人安歇了……”

    “这……”

    当此之时，还在张牧云认真思考碧婷提议之时，却冷不防身子已被月瑶、冰二人齐齐拉起！只见得一阵眼花缭乱之间，等他清醒过来，现自己已来到街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

    “哼！”

    二女齐声怒叱：

    “你竟敢带我们喝花酒！”

    斥责之时，天香公主柳眉倒竖洞庭灵女凤眼圆睁，却个个都两颊飞霞，满面通红！

    “呃。”

    这时张牧云也回过神来，但怕二女笑他无知，便还兀自嘴硬：

    “这样地方我早知道！只不过见它说有茶才来。再说了实听下曲子也不错的，消乏。”

    这般辩时月瑶冰自然气得嘴扭头不理他；众叛亲离时倒是那小女娃儿幽箩出乎意料地坚决站在牧云这一边。这没什么钱的小丫头大半天被牧云哥哥带着到处请吃美食，对他早就死心塌地。因此此时见可怜的牧云哥哥被两个姐姐斥责挺身而出，竟是极力赞成大家再一起回到刚才那茶楼那个姐姐唱曲玩！

    不过，很可惜，此时便连那表面死撑的张牧云也不愿再回到那高深莫测的地方去。于是，四人最后还是在那个碧婷姑娘的翘盼望中绝尘而去，一路烟尘中只有那觉得很没面子的少年还在大嚷：

    “别拉我，别拉我，我自己走——我还想听那曲子！”

    插曲过后，大约黄昏之时，张牧云此行的目的“衡阳元宵灯市”，就此开始！待得日落西山，整个衡阳城就像被天神施了法术，刹那间陷入灯的海洋，万灯辉耀，灿若繁星！

    灯市之中，随着熙熙攘攘的观灯人群留连街市，张牧云等人只见得各式华灯满目琳琅。常见如五色琉璃灯，上用工笔绘花鸟虫鱼、仕女人物；此灯用热气一催，循环转动，形同走马，栩栩如生。还有清冰玉壶灯，皆用上等白玉琉璃制成，被烛光一映，辉耀夺眼，爽目悦心。琉璃灯山则号称“诸灯之冠”，用千万朵华灯拼成的一丈方圆的舞台，下用牛车拉行。当灯山在长街中缓缓行时，灯山舞台上便用各种灯饰机关上演各色神话世情故事。忽而烛龙在天，忽而凤舞珠林；忽而金戈并举，忽而状元归乡，种种天上人间的情节宛如真实。

    而让张牧云等人印象最深的则是仙宫之灯。宫殿样的巨大灯盏中铺五色琉璃，宫门前后有雪玉栅栏，殿室小窗间垂水晶细帘，顶上的宫殿檐顶则挂着流苏宝带，宫内室燃着粗大的牛油蜡烛，这里外珠光玉气交相辉映，再加上灯侧有伶伎奏丝竹新曲，这华光璀璨，仙乐飘飘，一时真个如神宫仙阙！

    对这样有如天境的仙宫灯，让张牧云印象最深的倒不是它本身如何。路过此灯时，他现无论是月~还是冰都对此灯注目良久。无论人潮如何涌动，她俩都在此灯前停步凝注，若有所思。看着她俩如此，张牧云冷眼旁观时也是若有所思。这样时候，也只有那小幽箩没有心事；无忧无虑的小女娃儿提着那只牧云哥哥给每人买的镂花小宫灯，围绕着大家奔跑笑闹，乐此不疲。

    衡阳的辉煌***到了明天便将消逝，而也不是每个人都如此时的幽箩那般无忧无虑。带着些金银从衡阳回转，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张牧云便跟众人宣布：

    就在明天，他就要一个人去洞庭湖西的辰州大王庄，去迎娶王家的小姐，以了结幼时爹娘帮他订下的这门亲事！

    正是：

    ***映残千里梦，飞云逐浪践旧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