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啸天方才缓缓出言,只是声音之中,有着说不出的萧索之意:“乾元门,已经不是当年的乾元门了,而是现在的乾灵宗。”
这句话看似是一句废话,但是唯有当年经历过乾元门强大之时的人,方才能懂,这句话当中包含着什么。
当年的乾元门,可谓是整个东洲第一宗门!乾元之威,在整个东洲,谁人可挡?就算是当年的六大宗门,在乾元身后,也只能畏畏缩缩!
要知道,当年的乾元门,光是阴阳路的强者,就有十多个!而就算现在,六大宗门当中,也唯有邵家之中,算上拥有瞳术的家主,方才堪堪算的上拥有两个阴阳路强者!而其余的宗门,背后的阴阳路强者,也唯有一个罢了!
可想而知,当年的乾元门,是何等的厉害?
然而眼下呢?乾元门已不在是乾元门,只是乾灵宗……宗内的高手,满打满算,也只有他段啸天一人而已。
虽然段啸天可以凭借着自己沧海境巅峰的实力,让其余六大宗门,不会轻易对付乾灵宗,但要知道,那也只是不愿意,而非不敢!
可以说,六大宗门若是铁了心想将当年的乾元门斩草除根的话,几乎不必废出什么代价,便是可以让乾灵宗彻底除名!他们真正忌惮的,唯有段啸天一人而已,毕竟段啸天已经是沧海境巅峰强者,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把段啸天惹急了,和几大宗门玩上游击战术,不去硬拼那些高手,而是专挑宗门内的那些弟子下手,也够六大宗门受的。
正因有着这样的底气,段啸天方才敢出山,方才敢展现在世人面前。
但是段啸天也知道,任凭如此,乾灵宗也恢复不到当年乾元门的鼎盛时期了,最多,只能像惊风谷一样,成为一个二流宗门,再也无法染指六大宗门那种至高的地位了。
段啸天这话一出,皇甫极便是明白了段啸天的意思。
皇甫极毕竟是从当年乾灵宗鼎盛时期走过来的,听着段啸天的话,一时之间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就在这时,段啸天却是冷哼了一声:“哼,不过,纵使无法在染指六大宗门那种地位,但是老夫也绝对不能辱没了祖宗的名头,就如那惊风谷,日后在这东域之中,不必在惧之,乾灵宗或许无法想昔日那样雄霸整个东洲,但这东域,日后就由不得他惊风谷做主了!”
听得这话,皇甫极眼中立刻闪过一抹精芒,心中的热血也不由沸腾起来。
这么多年来,在这东域之中,乾灵宗虽然在他的苦心经营之下算是东域的百余宗门之中不错的宗门,可是却是一直被惊风谷狠狠的打压,日子久了,经历过乾灵宗鼎盛时期的皇甫极心中难免有着怨气,而眼下被这段啸天这么一说,皇甫极精神顿时大振。
不过,很快间,皇甫极的精神又是萎靡了下去:“老祖,怕是这事不行吧?这东域,虽然相比其他三域来讲,算是贫瘠了一点,不过,好歹也有着百余个宗门,一个大元皇朝,这可是一块肥肉,这么多年来,陈家与诛心水阁都是对这东域虎视眈眈,不过却是都因为双方相互忌惮,而没有对东域伸出手爪,若是他们二者有一者率先对东域进行抢占的话,那么自从我乾灵宗衰落下来后,又岂能轮的到他惊风谷独霸东域十六年,纵使凭借老祖您的实力,打压了惊风谷,夺得了对这东域的控制,可是我们又能占据多久呢?”
说道这里,皇甫极微微一叹:“这么多年来,陈家一直强势,一直没有对东域动手的原因,是因为忌惮诛心水阁曾经出过一名九篆境的强者,可是这几年来,我已经明显能够感觉的到,二者之间的平衡要被打破了,怕是用不上一两年,陈家便会对东域下手了。”
皇甫极的话,一言一语都是落在了段啸天的耳内,随即只见得段啸天长叹了一声,看着皇甫极的眼中有些失望:“皇甫啊,皇甫,当初我宗蒙难,留下来的那一批弟子当中,老夫很看好你,所以方才让你当了宗主,只是你却是有些让老夫失望了……”
闻言,皇甫极面色一变,随即叹息了一口气:“的确,这几年乾灵宗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一直徘徊在一个三流的小宗门,的确是皇甫的失职。”
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皇甫极心中却是还是有些微微不忿的,当初一天之内,乾元门蒙受大难,宗内的高手死伤大半,最后又被六大宗门围攻,高手近乎死绝,唯独剩下一名沧海境高手,领着他们这些年轻的弟子来到这里开宗立派。
当时是什么局势?皇甫极能将这么烂的摊子,经营到现在,自问已经是尽心尽责了,只是在这段啸天嘴里说出来,却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
当然,心中虽然这么说,可是面上皇甫极却是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