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沈浚和那老者匆匆离去,却让李冰心中蒙了一丝阴霾。他正思考时,忽见有士兵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高声喊着:“大帅,大帅。”李冰一皱眉:“干什么呢?这么慌张怎么了。”那士兵方喘了一口气:“大帅,那个细作跑了。”“什么?”李冰一把抓起士兵,寒光一现。“他是怎么跑得?”那士兵当即就吓得一哆嗦:“大大帅,有一些黑衣人,他们人个个武功高强,我们人少,实在是没办法啊。”李冰虎目一瞪:“他们如何找到密室的?”“不知道,不过,他们似乎对地形十分了解。躲过了许多暗哨。”李冰心中猛地一惊,他不断回忆起沈浚的种种举动。大叫一声:“小子竟敢欺我。”他脸色煞白,心知今日之后,燕王一定会马上除他。他现在必须自救。先人者制人,后于人者受制于人。他当机立断:“时辰已到,今日起兵。”
众幕僚听了纷纷大惊,只见一位幕僚急忙站出:“却不知李节度将那飞羽军何如。”李冰冷冷一笑:“传我命令,鲁国意欲犯我巴蜀,飞羽军即刻出师利州镇守剑阁,不得有误。”他转身又道:“张先生,你即刻前往汉中求鲁国佯攻。命令驻守CD一带的西川军大索CD切要抓住那李浚。”他说完大手一挥:“诸君与我到屋内议事。”
话分两头,却说沈浚已与林照等人会面,沈浚见林照全身尽是血痕,叹息一声。也便无语。林照勉强张眼见是沈浚,裂口一笑:“今日我受的刑皆是因为未听得兄长之言,万望兄长宽宥小弟,小弟怕是不行了,只是放不下姐姐和兄长。”林照陆陆续续还要再说,沈浚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要说话,我从未怪你,你的这些话且留于你姐姐说吧,你且放心,有风回峰药石之力,你不会有大碍。”当下他便走出马车,峰主会意,也悄悄出来。沈浚沉默良久道:“我需得今夜便要离开。”峰主诧异:“我们不是已脱离虎穴,现在,你要去那?”沈浚长叹一声:“今日我观那李冰之骄横实在是到了极致,不日定会起兵。今番我们又刺激了他,我估计今日便是李冰起兵之日了。”
说罢,他抬眼望去那黑乎乎的CD府,默然不语。峰主听了更是急了:“你既知道,何必出逃。遍观蜀中,青城固如金瓯,你藏于青城就好。”沈浚忽然笑笑:“今日之后,恐怕青城也不得安宁,林照施展武功正是那青城武功,我担心李冰会搜查青城。”峰主微微皱眉:“我青城年年出师许多,你为何担心。况且青城在蜀中名望甚高,那李冰当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吗?”沈浚摇了摇头:“一个为功名敢弑君的武将,还有什么做不出呢。”峰主听得一呆:“你说那孟言竟是”沈浚拜拜手:“陈年旧历,说多无益,你们将林照安放在密室之中,我则在此告辞了。”峰主急忙问道:“你去那里?”沈浚答道:“飞羽军是我叔父布下的棋子,张骏的为人我信得过,如今也只有去他那里了。”“我与你一起去。”忽后面走出一人,沈浚回身正是尹思旭。峰主忙道:“正好,你若是真要离开,千万带上思旭,她虽年少,但武功不差于我这老头子,她常在外出镖,也有借口。你武功太差,我实在放不下心。”
沈浚知道峰主美意,只是那尹师姐为何调查他,他尚未清楚。他如何敢在逃命的路上安一颗钉呢。沈浚刚欲回绝,就听见尹思旭道:“你为青城贡献良多,今日你要出逃,我青城弟子理应护你周全。”沈浚眉头微皱,正欲发话。就听得后面阵阵马蹄声。尹思旭色变,伏地以耳侧听,起身道:“是骑兵,只怕要来了。”沈浚当机立断:“我与尹师姐便往右路,此间离青城已近,你们尽快赶回青城,没有李冰允许,他们还不敢真搜查青城。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沈浚向峰主长施一礼:“我虽只在青城几日,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青城种种皆在我心中,今日一别,若两月未归,峰主便将我房间撤去吧。”峰主听得心神也是一触。只见尹思旭急忙拉过沈浚施展轻功飞走。峰主远远望去,心中暗念,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却又说沈浚与尹思旭二人一口气飞了一夜,日蒙蒙亮,两人来到一树林之中。只见尹思旭双手无力,手脚发软。两人却重重地摔在地上。索性土地松软,两人也未受伤。却说尹思旭正欲问沈浚却要往何处。就见沈浚直直地盯着她。尹思旭不觉心中微恼:“却不知师弟有何见教。”沈浚答道:“见教不敢当,只是不知师姐为何要穿着夜行衣往县衙玩。”尹思旭心中灿灿,便将当日所见到的种种说于沈浚。沈浚方才恍然。笑道:“原来,尹师姐误以为我对青城有所图谋。”尹思旭略一笑:“你当日委实像个坏人,只是昨日见你为救林照,不惜顾身,才知道你绝非于李冰同谋。”沈浚索性直言:“尹师姐怕是好奇我的身世,也罢,你我今日命系一处,我也不隐瞒。我便是当今景国三皇子李浚。我化名沈浚,乃因为沈为我母姓。我母亲便是逍遥峰中人,我幼年就钦慕青城,故此寻得机会,来青城学武。我与掌门的信中便是我的来历,只因李冰图谋自立,故此掌门便不许我向任何人说于我的身世。”尹思旭听罢,心中恍然大悟,苦笑道:“难怪我始终发现不了你的来历,问父亲,他也是支支吾吾不肯多言。”沈浚微微一笑:“如今,你我二人当勠力同心,不然恐怕都难以逃脱。”说罢,他拍拍衣衫,正好衣冠。径往前去。尹思旭急忙跟上:“你去那里啊。”“先到小城客栈,在做打算。你这一夜,我也不知身在何处啊。”两道身影慢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