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生知道她又发病了,赶紧过来拉她。
左云儿示意医生别拉,她拍着五十八号的背说:“我一直在找你,但没有找到,现在终于找到了。”
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左云儿,表情很紧张,好象怕五十八号伤害左云儿。
苏寒漠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别担心,妈妈不会有事。”
左父呆呆地看着两个抱在一起哭泣的女人,他似乎不明白她们为什么哭。
五十八号哭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拉着左云儿走到左父身边,说:“我找到女儿了。”
左父点头:“找到了,找到了。”
苏寒漠有点啼笑皆非,这两个精神病患者都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
五十八号说:“我找到我女儿了,我们可以结婚了。”
左父又点头:“结婚,结婚。”
五十八号放开左云儿,挽着左父的胳膊说:“我们去结婚吧。”
左父继续点头:“结婚,结婚。”
两个人不再理左云儿,手挽手离开传达室,回里面去了。
左云儿楞楞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淌。
因为她这个拖油瓶,父亲年轻的时候未能娶妻,后来又患了精神分裂症,只能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
如果他们的精神没有问题,她很希望父亲能和这位阿姨结婚,可是……
苏寒漠过来拥着她的肩,说:“姐,你别太难过。”
左云儿抹了抹眼泪,转身问医生:“我爸爸现在的身体如何?”
医生说:“他的精神状况在继续恢复,但身体各器官在加速衰竭,他年轻时劳累过度,现在提前衰老了,这个属于自然现象,我们无法控制。”
左云儿默然地点点头,她也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现象,左父年轻时候的确很劳累,提前进入衰老是必然会出现的情况。
她叹了一声:“我希望我爸爸的精神能早点恢复,那我可以接他回家,让他安享几年晚年生活。”
医生摇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不适宜离开这里,另外,如果他和五十八号分开,我担心他的情况会再度恶化。”
左云儿明白医生的意思,左父的精神状况之所以有好转,五十八号功不可没,如果左云儿把父亲接走,可能这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会变差。
苏寒漠说:“医生,你有没有看出,左叔叔和那个女病人好象想结婚?”
医生点头:“没错,我上次就跟左小姐讲过,如果他们能结婚,说不定对两个人的病情都有好处。”
左云儿也说:“我爸爸因为收养了我,年轻的时候没有娶到媳妇,后来又患了精神分裂症,如果他能好起来,我也希望为他们举行婚礼。”
苏寒漠又问医生:“那能不能让他们结婚?”
医生摇头,说:“他们两个都是病人,不能承担任何民事责任。
“左小姐的父亲这边,你们可以作主,但五十八号自己不能作主,又找不到她家人。
“如果不取得她家里人的同意,她和你爸爸就算结了婚,万一她的家里人以后出现了追究起来,不仅你们有麻烦,还会给我们医院带来极大的困扰。”
苏寒漠点头:“是这个理,如果能找到她家里人就好了。”
“不好找,医院里没有她的任何资料。”
苏寒漠奇怪地问:“那她的费用是谁在交?”
医生说:“她被送进来后,最早有人给精神病院定期打钱,都是匿名的,大约交了有五、六年后,就没人给精神病院打钱了。
“我们等了两年都没有人给她交钱,准备把她赶出去。
“她听见医生让她出去,惊慌失措地大哭,拽着主治医生的手怎么也不肯走。
“她的主治医生看见她进来后从没有人来看过她,她又不想出去,觉得她一定在外面受到过很严重的刺激,对她极为同情,向院长求情留下她。
“我们其他的医生对她也很同情,因为她不像个精神病人,不吵吵闹闹,也不需要打针吃药。
“她从不让我们操心,有时还帮我们照顾其他的病人,左小姐的父亲就是这样和她熟悉起来的。
“所以她留在这里并不需要负担昂贵的医药费,只是一些吃穿的开销。
“经过我们集体求情,院长最后同意留下她了。
“这两年的费用是左小姐在替她交,我们很感谢你,我想这也是她愿意和你父亲接近的原因。”
苏寒漠惊讶地说:“姐,你为什么帮她交钱?”
左云儿解释:“我看她跟我父亲关系很好,听说她没有家人后,希望能替她家人照料她。”
苏寒漠打趣地说:“原来你已经在行使儿媳妇的义务了。”
左云儿腼腆地笑起来。
苏寒漠若有所思地说:“医生的意思,她根本没有疯?那她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躲在这里不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