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恐惧。
有过充足临阵经验的他们明白,正面冲上去只能被凄惨的戳死,想要投降,但是这个方法已经有流寇试验过,无一例外都被登州营的人杀死。
忽然间,登州营的包围圈却停了下来,一名身穿银白铁甲的将官大步走出来,在他身后跟着十几名虎背熊腰的大将,看上去个个都是能同革里眼单对单的角色。
革里眼明白,这个人应该就是整个登州营的统领,新任的山东总兵——王争。
革里眼心中忽然想到什么,朝那边喊道:
“王争,和老子单对单,你敢不敢!?”
闻言,王争冷笑一声,根本没回话,这种唬小孩的把戏还是留到地狱去玩吧。
想到这里,王争转身将手中的钢刀横举在半空,革里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到周围老营惊恐的喊声。
“那是什么?”
“鸟枪,登州营的鸟枪!”
“怎么办,怎么办啊首领,咱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王争的动作就好像是一道命令,包围圈第一列顿时出现一圈荷枪实弹的登州营鸟铳手,他们面无表情的举起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中间惊慌乱窜的流寇,随时都能扣下扳机。
这场战斗到了眼下这个地步,流寇们都明白,自己结局如何,就在王争的一念之间。
随着王争轻飘飘的一道手势,天空中霎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排铳响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中夹杂着流寇们的惨嚎。
紧跟着,第二次齐射如约而至。
......
硝烟弥漫,临清知州不知在城上看了多久,这才是畏畏缩缩的领着士绅们走出战后的临清城。
即使出来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等到见到眼前的场景,有些人仍然忍不住弯腰剧烈的吐起来,城外到处都是躺着流寇的尸体。
这些尸体少说也要有几千具,横七竖八堆积成山,但却有一个共同点,死状是一个比一个凄惨,尤其是重点照顾的革里眼老营,有些甚至连人样都看不出来了。
一名战兵抽出钢刀清扫战场,走到知州等人的身边,冷冷看了一眼这些缩在城内的文官门,忽然注意到什么,疾步走到一个大户老爷的身前。
没有任何征兆,这名战兵手中的钢刀“噗嗤”一声朝那流寇尸体斩下去,这方才好像死了的老营又传出一声惨嚎,鲜血喷洒在这大户老爷华丽的绸袍上,这才彻底没了声息。
“你你你,你简直放肆!”
这大户惊恐的看着身上血迹,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下去,就连他身后的家仆都没敢去扶,那老爷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便颤着手朝那登州营兵士怒吼。
闻言,刚刚转身的战兵忽然回过头,默默的看了一眼那个大户老爷,见到他狼狈的样子,忽然咧开嘴笑了一声,紧跟着转头离开并没有多说。
“你,这个匹夫!”
那老爷还在不依不饶,想他在临清也是一方豪强,怎的会受一个穷兵的窝囊气?
想到这里,他忽然好像摸到了什么黏黏的东西,低头一看,顿时被惊得跳了起来,再看自己周围,居然全都是死状凄惨的流寇。
太可怕了,简直受不了,这老爷用比出城快了几倍的速度跑回去,边跑边惊恐的喊道:
“天啊,天呐,快,快扶我回府!”
不过这老爷哪里还用家仆们“扶”,看着已经跑进城的自家老爷,家仆们面面相抵的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