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圆,是一名阴倌。老家在常德与益阳交界,一个名叫平安镇的贫瘠小地方。
阴倌,只是一个我们老家对阴阳先生的尊称。我之所以能成为一名阴倌,虽然实属无奈,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的爷爷。
我爷爷叫方拴宝,他是我们那十里八乡很有名的阴阳先生。爷爷在平安镇开了一家铺子,铺子门前的牌匾上上书四个大字——“阴倌赐福”。
从我记事起,我爷爷就说要让我继承他的衣钵,为了让我死心塌地,还整天给我灌输一些我天生就是当阴倌的命的话,比如,说我是五行俱缺,出生的时候众鬼朝拜,刚一落地,就克死了爸妈。
当然,至于他口中说的是真是假,我不得而知,但是从小到大,我真的没有见过我爸妈长什么样子,每一次向爷爷问起,他都是脸色一横,说我是个索命的小鬼,我爸妈早已因为我,命丧黄泉。
爷爷靠着给人堪舆风水,测福避凶,以及铺子里卖的花圈纸扎,香蜡火烛,赚钱供我吃穿。
当了半辈子阴倌,爷爷经历很多大是大非、大起大落。
他曾经给我讲过很多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诡异而又神秘莫测,凶险而又惊心动魄。我都当成故事来听,爷爷却当成往事来讲。
我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尸变”。
因为,在我七岁那年,我曾经亲眼目睹了我们隔壁村子的王婆子发生了尸变。
也就是王婆子的那一次尸变,不仅害苦了我,也害惨了爷爷。
我七岁那年的夏天,一日,爷爷早起给我交代,说隔壁村子的王婆子死了,他要去走趟,帮人王婆子看看下葬的时辰,让我守着铺子。
我在铺子里待了一天,直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爷爷才匆匆回来。
刚一进门,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次看到爷爷这么紧张的表情,自己心里也开始有点莫名的发怵,支支吾吾地问爷爷到底怎么了。
爷爷没有过多的解释,只告诉我,人命关天,要先委屈我一下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一头雾水。
虽然当时年纪小,但是我隐隐觉得,爷爷肯定是在给隔壁村的王婆子看下葬的时辰的时候,遇到过不去的坎了。
可是,我才七岁大,只是一个小毛孩子,要不是知道了什么是羞耻心,我还穿着开裆裤呢。
我哭丧着脸,问爷爷,他是不是在王婆子家摊上事儿了。
爷爷见我情绪波动很大,路上开始安慰我,说让我待会儿一切听他的安排,有我这个天生阴倌命的小娃娃帮衬,一定会化险为夷。
爷爷带着我,紧赶慢赶,转眼到了隔壁村子,天已经黑的不见五指。
那个时候,山村穷,还没有通电,我和爷爷到村口的时候,只见一个佝偻的人影站着村口,手里还提着一盏马灯,等我们走进之后,我才发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焦急地等到着。
老大爷见到我和爷爷之后,慌忙迎上来,用手里的马灯把我前前后后照了一遍,突然声音沙哑地问我爷爷:“方师傅,这个小娃娃就是你说的坐棺童子?”
我爷爷微微点点,回答说:“没错。”
坐棺童子——
当我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一瞬间,汗毛直立,感觉背后冷风嗖嗖。爷爷牵着我的手往村子里走,可是我死活不愿意向前踏一步。
我以前听爷爷说过,坐棺童子,顾名思义,就是坐在棺材上的孩子。
横死之人,怨气较重,下葬的时候,很容易起尸,引起尸变,破棺而出。这个时候,为了能把尸体安安稳稳的下葬,入土为安,就需要在出殡的时候,让一个命格阴煞的12岁以下的孩子,端坐在棺材上,以震慑棺材里的邪物。
一瞬间,我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爷爷会这么着急把我从铺子带出来,肯定是王婆子的尸体出了什么岔子。
我虽然才七岁,但是也知道死是一个什么概念,让我隔着一块棺材板屁股下面躺着一个死人,我是做不到的。
爷爷见我不愿意进村,于是蹲下身,摸着我的头说:“方圆啊,爷爷以前怎么教你的,做人不能见死不救,今天中午的时候,王婆子已经起尸,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了。如果今晚不能把王婆子的尸体妥善安葬,等来日她尸变,可是要害更多人的,到时候,爷爷我就束手无策了。更何况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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