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叔公是生病后把家里的儿子孙子们叫到眼前叮嘱事情,这才发现不对的。
林江死前,他极力推举六哥做族长,想的就是六哥年纪大,等他再退时家里的孩子能跟林润争一争。
族里林润读书是比较厉害,但论起其他能力,他儿子可不比林润差。
就是林润后来当了族长,他的孙子也是能跟林佑和林润的儿子争一争的,林佑且不说,他亲祖父和父亲都死,算是孤儿,就是林润的儿子,那也稚嫩得很,当时看来并不比他孙子强多少。
所以只要他好好经营还是能争一争的。
事实上,不论是窥天镜演算的第一世,还是第二世,他的打算最后都成功了。
也是因此,他在族中权势很大,完全可以掌控林玉滨的命运。
可是林清婉着重培养了林信和林佑。
林佑已经不是那个在府学里勤恳读书,只能靠考试出头的孤儿。
他在苏州的声望被林清婉刷到了最高,在各学子间名声雀跃,他还考中了进士,而八叔公的孙子如今还在府学里读书……
俩人的差距被远远地拉开了。
而且就算没有林佑,也还有林信。
既然族长之位已经交给旁支,那自然是所有的旁支都有机会,林信家先前已经没落到要和八叔公佃地种了,可现在人家是将军。
而林传等人的异军突起也更衬得八叔公的孙子们越发黯淡无光,本来他还想在病床前来一出殷殷期盼,结果孙子直接来了一句,“祖父,孙儿怎么可能去争族长之位?如今族里有佑堂哥,不行还有信堂弟,就是林传他们几个都比孙儿有威望的。”
八叔公都惊呆了,细细回想,这才发现不对。
六哥家不说了,有林润在,资源自然都倾斜在他那边,可现在就是十一都比他强。
他孙子失落的道:“十一叔公家的优堂弟去年开春便接了佑堂哥的位置去卢氏家学了。”
八叔公脸色难看道:“你成绩不比林优差,林润凭什么把名额给他,不给你?”
“这是九姑姑指定的,五伯也没办法吧?”
八叔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九姑姑是谁,他气了个倒仰,怒道:“她这是公报私仇!”
这下连八叔公的儿子都忍不住无语了,他忍不住道:“父亲,那名额本就是九妹争取来的,算不上是公中的……”
八叔公的孙子在一旁默默的低头,听着床上的祖父把他爹喷成了一个傻子。
八叔公喷人一时爽,自己却是差点气岔气,于是又是一阵的请医问药。
可待冷静下来,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家好像是被孤立了,这几年族里的好处没一样落到他们房上的。
而原因是什么,他用脚趾头想也明白。
哪怕再不甘愿,八叔公也不得不考虑先放下身段,与林清婉搞好关系。
所以他派了人去请林清婉,结果人还没派出去呢,他只是提了一嘴,他儿子就忍不住翻着白眼道:“婉姐儿不在苏州,她去京城了。”
八叔公一呆,问道:“天寒地冻的,她去京城干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反正就是知道她不在苏州,早几日就去京城了。”
八叔公抿了抿嘴,想着那就等一等,过年的时候林清婉总会回来吧?
可是过年时林清婉也没回来,而她到底去做了什么,没人知道,他去问林润,林润也是一问三不知。
待再次收到消息时已是开春,林传拿到了一张路引,正呼唤着族中的堂兄弟们合伙组商队去往幽州。
整个林氏的人这才知道,他们家姑奶奶已经跑到幽州去,且代表大梁和辽国的可汗签下了和约,要在两国边境设立互市。
路引就是大商贩通往互市的凭证!
八叔公当时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听说这事后就更不好了。
林清婉只给了两张路引给林氏,不算她手中的那一张,一张给了林润,一张却是给了林传。
八叔公,他依然一点便利也没落着,因为林传表示不带他们这一房玩儿。
而林润那里,他扣着路引,打算由族中共同管理这张路引,由公中组建商队,每一房投钱,按照所投的钱领取份额,到时候再按照份额领取红利。
意思是,八叔公这一房依然不能管理这张路引,因为林润更属意另外两个族兄弟来管这支商队。
这种情况下,八叔公更想见林清婉了,左等右等,他身体日渐虚弱,他还以为再见不到林清婉,不得不留一封遗信时,林清婉总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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