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振国抬头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范筑先的秘书兼聊城工业局的局长韩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了,从听说到和他相处,知道此人是被窝里踢腚瓜——没外人,于是高兴地说:“韩秘书,韩局长,哪阵风把你刮来了——”
韩行大咧咧地说:“四大特产,要推广的话恐怕你们是找错人了!谁能推广啊,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除了我谁还能推广呀?!”
姜鸿元也认识韩行,却是很不喜欢这个人,这个人处处和国民党的忠心人士作对,有共产倾向,于是拱了拱手,假装热情地说道:“韩秘书、韩局长呀,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要说韩局长搞工业那是有一套,可是要推广这几个特产,我看,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吧!食品可不比工业,光这这保存就是个难题。”
众绅士也一齐帮着姜鸿元说话:“是呀,再好的菜,也就能放几天。”“储存确实是个难题。”“地窑里最多也就是能放四五天,时间一长,那就坏了。”“要不就是腌制,可是一腌制的话,也就变了味儿了。”
韩行嘿嘿一笑:“你们说的这些难题,在我这里却不算什么大事儿,可是我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酒也不让喝一个,小菜也不让吃一口,我还怎么推广呀!”
姜鸿元赶紧陪着不是,说:“你看,你看,光顾着说话了,正事倒是忘了,赶紧入座,赶紧入座。”说着,就要把韩行往副主宾的座位上让。
冀振国虽然是个司令,但是在韩行面前,好像也只能算个下级,于是站起来让韩行坐在主宾的座位上。韩行紧紧地拉着他的手,顺便在他的手上狠狠地划了一下,说:“你是大哥,又是司令,当然还是你坐在主宾的座位上,小弟坐在你身边就行了。”
冀振国多精啊,韩行在他手上划了一下,他知道必然事出有因,但又不能过问,只好拉着韩行坐在他的身边,韩行顺势又在他的脚上踢了一下,对大家伙说道:“大家信不信啊,要推广鄄城的四大特产,可能别人觉得难,可是作为我来说,是关公吃豆芽——小菜一碟。”
众乡绅一听,早就知道韩行局长本事大得很,又见他口出狂言,有的人也就有了些半信半疑,不住地点头,可是什集烧羊肉的石亦臣还是不相信,对韩行将军说:“韩局长啊,如果你真能解决了储存的难题,你就是我鄄城的福星啊!我们将要给你立牌坊。”
韩行开玩笑地说:“又有一个立牌坊的……牌坊我就不要了吧,立了牌坊那还不要了命了。……只要给我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就行。”
专门搞左营绿豆丸子的孙一丸说:“搞成的话,别说是百分之二十,就是百分这三十也行啊!”
就在韩行和众乡绅谈买卖的时候,冀振国假装着上厕所,出了门就往外走,当然两个警卫员也跟了出来。冀振国看到门外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小声对他俩说:“弄不好就是个鸿门宴,你俩做好准备。”两人点了点头说:“早就准备好了,是不是咱们冲出去。”冀振国摇了摇头说:“我们不能打第一枪,恐怕也冲不出去了,咱们那些人呢?”一个警卫员说:“就在邻居的院子里。”
姜鸿元看着冀振国溜了出来,也紧紧地跟在后边,说:“是不是要上厕所呀,等等我,我领你去。”说着,就紧紧地跟在冀振国的后边。
冀振国假装着听不见,出了门,就拐向了邻居的一个院子,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半头砖,就向邻居的墙后边扔去。没听到砖头落地的声音,倒看见一个兵从墙头上冒出头来嘟囔着说:“谁呀!砸着我了——”看见了冀振国,又赶紧缩回了头。
至些,冀振国心里已经明白,邻居的院子里早就埋伏好了士兵。
这时候,姜鸿元走了过来,阻止冀振国说:“这里没有厕所,还是我领你去吧!”冀振国不满意地说:“这酒店怎么连个厕所也不修,真是憋死我了。”
上完了厕所,冀振国就说:“我们的那些人呢,不知喝得怎么样了?”姜鸿元笑着说:“放心吧,保准吃好喝好。”冀振国就对旁边的一个警卫员说:“小张啊,告诉他们一声,就说饭要吃好,酒可不要喝得太多了。”小张答应了一声,就向旁边的院子跑去了,不一会儿,小张跑回来,对冀振国用眼角暗示说:“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冀振国点了点头,心里感到稍微充实了点。
几个人回来,冀振国就看到旁边的几个房间里都坐满了客人,要了酒菜在喝着酒,冀振国的心里更加紧张了,这要是敌人的话,那自己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已处在了敌人的严密包围之中。但此时已经没有别的补救办法,也就只有听天由命了,于是就紧紧地坐在了姜鸿元的身边说:“咱俩真要好好地喝一杯了,真是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啊!我先敬你姜县长一杯——”说着,倒满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姜鸿元说:“干——”
那边,韩行还在继续对着那些听得津津有味的乡绅们说着怎样推广四大特产:“鲁锦的推广吗,这个好办,我第六区游击总队已有六万人,如果每个士兵的裤子口袋上都用鲁锦缝上,再每人发一条鲁锦的毛巾,不管走到哪里,就把宣传带到了哪里。”
听到了韩行的高招,这些乡绅们不禁大开眼界,专门搞鲁锦的鲁以锦说:“可是总得有个人说话呀,六万人的部队都把鲁锦缝在口袋上,每个人再发一条毛巾是不错,可是谁下这样的命令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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