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突突突……”“哒哒哒……”
一排排的伪军倒了下去。
谢金銮一听枪声不对呀,就对陈二虎说:“陈团长啊,你听着这是土八路的枪声吗?”
陈二虎听着枪声也是不对,对谢金銮说:“这哪是土八路的枪声啊,连国民党的正规部队也没有这么好的枪啊,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上来了。”
其实,在碱场地里,早就打起这样的枪了,那是陈二虎被打迷糊了,这才想了起来。
谢金銮这才回忆起了碱场地里的一场战斗,好像是也有这样的枪声:“这个太平庄,不光有土八路,也有正规的八路,他们掺乎在一起啦!”
“咱们打还是撤?”劝谢金銮打的也是他,劝谢金銮撤的也是他,可见这个陈二虎说话随便,千万不能听他的。
可是这个谢金銮是头倔驴,耍起驴脾气来,几根绳子也拴不住他。谢金銮瞪着通红的眼睛,大声地吼叫着对陈二虎说:“要想撤啊,晚了!就由你花牛陈的队伍打前锋,一定要杀进寨子里去,是男人的统统枪毙,是女人的统统地给她搞了。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土八路的老窝给我平了。”
陈二虎是大呼倒霉,我给你出了个好主意,杀他个回马枪,你不奖赏也就罢了,反而逼着我往火坑里跳。倒霉啊,倒霉啊,以后再也不给谢金銮出主意了。
但是军令如山,谢金銮的官比自己的大,不听也不行啊!于是,陈二虎掏出了驳壳枪,大声地吼叫着说:“弟兄们听着,我们是过了河的卒子,只能进不能退。攻进了寨子有赏,每个人赏大洋三块,要是杀一个八路,奖励五块,要是杀一个正规的八咱,赏大洋七块。弟兄们,为了我们的大洋,冲啊——”
陈二虎是光在后面叫唤,叫别人冲,自己却往后面躲。花牛陈的当兵的一想,大洋再好,也不如命值钱,还是保住命再说吧!叫唤归叫唤,往前冲的也不多。
陈二虎一看奖励不管事,那就来惩罚的了,他又大声地吼叫着说:“谁要是后退,那就统统的枪毙。你们要是不信啊,那就试试。”
陈二虎举枪就把身边两个畏缩不前的士兵,“啪啪”两枪打死了。
这些当兵的一看,这个陈二虎,还来真格的呀!为了不被打死,又豁上命地向前冲了。
花牛陈的队伍和寨子里的队伍展开了每间房子的争夺战。
李小猴看到陈二虎把自己的两个弟兄打死了,也是气得肚子闷闷的,好你个陈二虎,算你狠,完全不顾忌乡里乡亲的面子,竟然打死了我的弟兄。所以这个李小猴对身边的手下说:“都多长两个心眼,小心点儿,命值钱。”
他领着二十多个弟兄,钻进了好不容易打下的一间屋里,就再也不出来了。
他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听到了墙里面好像在喊:“李小猴,你还认得我吗?“
李小猴一听,是心中大骇,他能喊自己,肯定就能看到自己,要是打黑枪,自己的小命就完了。他和他的手下就着急地四下寻找,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发音的地方。
“李小猴,别找了,再找也找不到的。”墙里面又喊道。
李小猴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在王官庙比武的杜仰云吗?他急忙喊:“听出来了,这不是老熟人吗!你是不是那个杜仰云。”
“是啊,我就是杜仰云啊!愿意不愿意加入八路,别跟着陈二虎这个狗汉奸干了,死了连祖坟都进不去,叫人戳着脊梁骨骂。”
李小猴跟着陈二虎干也有些伤心了,当汉奸没有出路不说,他刚才还打死了自己的弟兄,说不定什么时候,连自己也一枪崩了。为人一世,义气当先,连自己弟兄都敢杀的人,早就抛弃了情义二字,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自己还留恋他干什么呢?
杜仰云见李小猴没有说话,又劝道:“为了你和这些弟兄们的出路,你就好好想想吧,要是打的话,你还能出得了太平庄?要是不打的话,陈二虎这个没有人心的家伙也不会饶了你们。还是想开吧!”
李小猴一想,真是跟着陈二虎横竖是没有活路了,跟着八路干,真可能对自己,对这些弟兄,也算是一条出路。就对杜仰云说:“这个事忒大,我得给弟兄们商量商量。”
其实,李小猴和杜仰云的对话,很多伪军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