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君臣有别,他想指证她木生身份作假,可就要担着极大的风险。
“果然是不择手段。”秦无疆冷哼,又幸灾乐祸:“不过宋宜晟和郑安侯的狗咬狗,倒是挺好看。”
长宁不语。
这两个人现在就撕咬起来,互相掣肘,虽然是好但也生出不少变数,她控制起来,颇有些吃力。
而且秦家又生变化,方谦一人藏身长安城中,她委实忧心。
这里毕竟是郑安侯的地盘,而且皇辇巡街当日必定有重重守卫,他想闯驾伸冤,实在太难。
“我这里有个东西,你拿回去交给太傅,他自会做出决断。”长宁从怀中取出一方包着的手帕交给秦无疆。
“你真是越来越神秘了。”秦无疆拿着帕子,也没拆。
“你要是提前拆了,会坏事。”长宁瞥他一眼。
秦无疆高举双手:“我保证不拆。”
长宁点头:“快走吧,宋宜晟该来了。”
秦无疆离开,木鸢推门进来,表情有些疑惑,方才秦参谋塞到怀里的帕子不是……
“姑娘,我们——”木鸢的话顿住,因为长宁比了根手指在唇上,又指着她裙子。
木鸢低头,没发现什么异样,但被长宁的动作唬得一动不敢动。
再抬头,长宁像只灵活的猫一般悄声来到她身前蹲下。
一根极细的银丝一头黏在地板上,另一头……
长宁站起身,“说得我口渴,去倒杯热茶来。”
“是。”木鸢的声音俏生生地透过银丝传来,之后便是一人离去的声音。
隔壁的慕清彦放下茶碗,正要离开,门外便响起小二的敲门声,语调有些哆哆嗦嗦:“客官,送茶。”
慕清彦眉头轻抖,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
他不语,倒退一步突然拂袖,大门刚开一只茶壶就砸了过来。
慕清彦却似早有准备,动作不多不少,刚刚避过茶壶,却滴水未沾。
小二茫然站在哪里,连连告罪:“客官恕罪,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刚才有人撞,撞我。”小二的脸皱成一团,他身边并无旁人。
可他方才明明感觉到肩头被人退了一些,茶壶就脱手了。
慕清彦说:“进来收拾掉吧。”
“多,多谢客官,多谢客官。”小二点头哈腰地道谢。
他微微转头,目光扫向一扇开在走廊里的木窗,噙笑:“何不光明正大的看?”
长宁施施然从窗后走向门前。
光明正大就光明正大。
小二还不知道这就是刚才推他的罪魁祸首,端着残破的茶壶灰溜溜出去。
“那阁下何不光明正大的听?”长宁说。
她用茶壶试探,本就是为了知道里面偷听到她和秦无疆全部对话者的功夫深浅,如果能先手夺人,她早就一匕首上去了。
现在的她很清楚,就是自己和秦无疆加起来也不是里面这位的对手。
所以,他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听。
因为长宁和秦无疆并不能发现他,但他却选择银丝传音这样巧妙的办法。
到底是太君子,不屑伏墙偷听,还是瞧不起她们?
长宁微抬下巴,她前世今生加起来,还没被人如此轻视过。
慕清彦则声线平静:“别生气,”他摊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