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点头。
得他一言,这主意算是拿定了。
“回去我便张罗乐阳的婚事,让她嫁给曹彧。”三皇子道,又笑:“乐阳要是知道这主意是你出的,还不拆了你的骨头。”
“云某轻贱之臣,怕还会脏了公主殿下的手。”云公子垂眸轻道。
三皇子哈哈一笑,他的侍卫已经急急跑来。
“殿下,出大事了!”
这次三皇子也变色:“什么事慌慌张张?”
侍卫伏耳,将大公主率秦家等老臣请命,皇帝已经答应三司会审,重查柳家旧案的事说与他听。
三皇子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殿下!”侍卫急忙扶住他,屋里的云公子也起身。
“出什么事了?”
三皇子立起手掌示意侍卫退后,自己扭头看向云公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是今日下午,那告御状的人惹出的祸事?”云公子猜测。
三皇子猛地冲进屋,一拂袖砸了好些茶壶茶碗。
云公子避到一侧,淡然看罢,眉头一挑。
殿下不是怒,而是怕了。
他眉头扬得更高。
真是有趣。
按照殿下此前所言,郑家胜券在握,只差行了那两场婚礼,将秦曹两家的姻亲一成,便大事可定,请等着入主东宫呢。
怎么现在突然间就反转,倒把自己吓成这样。
“是陛下不信?”云公子猜测。
凭空出现了大公主,陛下确实需要一番取证。
三皇子喉结动了动:“若真是不信就好了。他是太信了!”
云公子恍然:“侯爷受骗,那殿下如今可是错一步满盘皆输的关键时刻。”
“月长!你要帮我!”三皇子抱着他的肩不撒手。
侍卫扭过头去。
陈蒙却冲过来:“殿下,侯爷急着请您过去商量呢!”
您在这抱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云月长被三皇子摇得纸片似得晃动,一边安慰:“殿下莫急,莫急,侯爷既然找您商量,就是有办法,您还是先去,容我再想想。”
“想想,好,你要好好的想,你若再立功,我一定接你——”
“殿下勿要轻许,月长受不得失信之苦。”云月长摇头。
三皇子认真看他,郑重点头才转身离去。
“公子,殿下走了,我们也回吧,别误了时辰。”有小童进来相请。
云月长不疾不徐地带上一个白纱兜帽,唇边扬起轻笑:“连郑家这颗大树都颤三颤,可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他出了酒肆的门,命人驾车去了河边稍显僻静的地方。
“我的河灯呢?”云月长伸手,小童递来一盏莲花状的河灯,每一片花瓣都渡了金边。
“我们家老爷子不爱书信,不念情意,只想要银子。”他说,取出一锭金子放在莲花花心。
“公子……这么沉,还能放吗?”
云月长轻笑,“放?当然能放,我都放了十年了。”
他说着将河灯送出去。
莲花立刻浸水半寸,但还是挣扎着飘向远处。
云月长眉目清远地看着,忽然冷哼一声,从地上捡了颗石子狠狠抛出去。
石子准确无误地砸翻河灯,金子也落入水中。
他这才露了笑。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