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急于出宫,哪知刚出宫就被人掳走,”春晓道,看了眼长宁脸色。
如今的小姐却和从前不一样。
更加的寒冷神秘,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们是不是问你,矩子令的下落?”
春晓一惊,喉头动了动。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姐。
“是,奴婢只听父亲提起过矩子令,却从未见过,也不知道矩子令在何处,但奴婢说不知道他们却不信,后来又不知为何突然都离开了,将奴婢一人关在屋子里。”春晓怕得瑟缩一下:“就在奴婢以为要被困死在那里时,曹世子带兵巡查,发现了那里,奴婢才得救。”
“曹彧,”长宁念着这个名字,表情有些松动。
她重生一回,看到了前世未尝见过的黑暗。
唯有曹彧的温柔是真,呵护一生是真。
此生,不可辜负。
“是曹世子。”春晓点头重复,小心翼翼地观察长宁脸色。
“你父亲的案子牵涉工部尚书,已经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同审,但结果如何,本宫无法同你保证。”
“殿下!”春晓膝行上前,“殿下,只要您能为奴婢父亲伸冤……”
长宁挥手制止她:“求人不如求己,春晓,本宫答应助你,但能不能从工部尚书的身上扒出证据,就看你的了。”
“奴婢……奴婢只是个小女子,”春晓茫然无措。
她怎么斗得过一位尚书大人。
长宁招手,银乔将一个机关匣捧过来。
春晓只见她手指翻动,很快将三截拼成一只机关弩。
“看懂了么?”长宁问。
春晓点头,她有莫侍郎亲自打下的基础,也在长宁身边学了这么久,自然通透。
“本宫起初,就是靠它盗取账簿的。”长宁摸了摸弩臂,将机关弩的操作方法教给春晓,一道赠予的还有二十只弩箭和弩箭的打造方法。
“殿下?”春晓既惊喜,又惶恐。
喜在学到了墨家机关术的精粹,惶恐则因要付出的代价。
她在长宁身上看不到怜悯。
这些,必定是有条件的。
“你拿着机关弩回到墨子行会,告诉他们你爹的遗嘱,还有,矩子令就在你的手中。”
“殿下。”春晓震惊,难道矩子令……
长宁施施然将目光移向匣中。
春晓小嘴半张,伸头看了一眼。
木珠只露半截,但凭借她对长宁的了解,她有理由相信,这就是真的。
眼前的少女虽然与她同龄。
却是无所不能。
春晓攥紧了手中的连环弩。
为了矩子令。
“殿下要奴婢做什么?”
长宁扬起下巴。
“如今宋宜晟已死,墨子行会只能认你一个矩子。”
“是。”春晓扬起头,目中闪着希望的光芒。
“墨子行会的手很长,工部尚书应该不在话下。”长宁道。
春晓得到她的肯定,一脸惊喜,扑倒叩头:“谢殿下指点,谢殿下指点,只要能替我爹报仇,春晓愿意一生一世服侍殿下。”
长宁点头:“很好。”
春晓抬头看她。
长宁甩给她一叠银票,瞳孔放大,漆黑如墨,宛如索命的修罗。
“我要你替我将墨子行会变成一只遍布长安城上下每条阴暗角落的触手,变成我的眼睛,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