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乱的东西!”郑贵妃怒气冲冲,亲自来到楚乐阳房里训斥。
楚乐阳长这么大还从未被母妃如此严厉地骂过,心里越发委屈:“分明是你们不肯听我的话,慕家是大楚唯一的异姓王,屹立不倒多年,必定有他的底蕴,母妃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
郑贵妃狠狠瞪她一眼,蔷薇也忙着环顾四周,让心腹把守宫门。
“你当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是你母妃执掌六宫的时候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郑贵妃怒斥。
楚乐阳到底年少娇惯一时难以适应这个变化,委屈地抽噎。
她不是不知道,如今秦妃主力六宫,有忠心跟着郑贵妃的,自然也有随风倒的墙头草,她的四周已不再安逸,供她肆无忌惮地闹脾气乱说话。
“母妃,那楚长宁如此厉害,您更不能放她去辽东了啊。”楚乐阳眼前一亮,上前拉住母亲袖子。
郑贵妃沉着脸,坐到上首。
“你说的理由,你兄长也已经派人说过了。”
“三哥怎么说?”楚乐阳眼泛精光。
三皇兄一定会支持她的。
郑贵妃看她,眼光意味深长:“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慕家这位异姓藩王自开国便有,先帝夺位时都未曾废立,其地位可见一斑。但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相比辽东的二十万大军,还是曹家军来得重要。”
“这是三哥说的?”楚乐阳不可置信。
郑贵妃点头,还道:“你父皇如今正怀疑我觊觎后位,你还要这门嫡公主的亲事,不是给为娘添堵么?”
“不可能,哥哥昨天明明被我说动了!”
“你皇兄府里有谋士数十,自会比你一个小女子看得透彻。”
楚乐阳不服。
“那辽东可是块宝地,民风彪悍,号称驻守雄兵二十万,不比庆安柳家差,哥哥就要这么拱手让给楚长宁不成?万一她……”
“万一什么?”
郑贵妃好笑地看向女儿:“她一个女儿家,还想借着辽东郡王的兵马造反,称皇称帝不成?”
说着,连一旁伺候的蔷薇都笑了。
楚乐阳舔舔嘴唇,也觉得这设想太过荒唐。
“七殿下就别担心了,贵妃娘娘和侯爷怎么会害殿下?您就听娘娘的吧,嫁到辽东那地方,十年八载的也回不了长安,苦寒蛮荒,哪里比得上睢安侯夫人来的舒服?”
“苦寒苦寒,和慕郎那样的男子生活在一起,我乐意苦寒!”楚乐阳一甩袖子。
当初她年少懵懂,是她们给她看慕郎的画像,讲他天资聪颖武艺高强的事迹,让她情根深种。
如今,又不许她嫁给慕郎。
这是要剜她的心呐!
郑贵妃拉下脸:“你这孩子怎么怎么劝都不听!”
“不听不听就是不听!”楚乐阳闹着要撞柱子。
郑贵妃也懒得再哄,站起身以命令的口吻道:“反正我和舅舅已经通过气了,睢安侯这门亲,你就是撞死在柱子上,尸体也得运过去做曹家的鬼!”
楚乐阳怔住。
她养尊处优饱受宠溺,哪里听过这么重的话。
一时失神,眼泪便吧嗒吧嗒地落。
郑贵妃也有些舍不得,脸色一变再变,强撑着没去安慰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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