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长宁对此了无头绪。
突厥人来得这一趟本身就是前世没有的重大变数,她又刚恢复身份,正是培植党羽之时,还不能像前世一样完全掌控长安的局势。
“去催一催春晓,让她以工部尚书家中为点,把触手从大街小巷重点蔓向朝中重臣府中。”长宁令道,一边提醒:“还有长安城的风月场所,那可是消息集聚的宝地。”
“明白。”银乔说。
“殿下,秦妃娘娘送来帖子,说太液池的花开得甚好,邀您过去呢。”宫女传话。
长宁扬眉:“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
她到了太液池,秦妃请她登船游湖。
长宁顾左右,登上画舫。
画舫不大自然带的都是心腹,长宁带了银乔,秦妃则只带了两名宫女。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画舫内布置得精致华丽,由喜上眉梢彩绣图檀木屏分割成前后两部分,前面是圆桌会客,后面有层层纱帐,防止的琴案矮榻。
长宁前世也乘过两次,所以对画舫内部没怎么细瞧。
“娘娘约长宁至此,可是有事?”
秦妃不好意思一笑:“无疆那孩子非缠着本宫,要本宫送一位故人见殿下,本宫拗不过只能答应,不知殿下可识得此女?”
顺着秦妃指尖看去,是屏风后走出的一个宫女。
长宁眸中慵懒顿敛:“锦容?”
“果是殿下故人,如此,本宫就先上船头看一看。”秦妃带着人离开。
长宁舔了舔唇,示意:“坐吧。”
沈锦容僵直着身体走了两步,没坐,只站到长宁身前,低低开口:“坊间传言,我是不信的。”
“你不信,就不会求秦无疆,让她送你进宫找我了。”长宁端盏饮茶,睫毛不自在地闪动。
“因为方郎还在狱中啊!”沈氏眼泪唰地落下来,扑跪在长宁身前,极力隐忍低声哀求:“殿下纵然与锦容没有情意可言,但是方郎对您忠心耿耿,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为了柳家,您不能见死不救,让他在牢里受苦啊!”
长宁别过头,没有看她。
“方谦忠诚,本宫自不会忘记,但朝局大事并非你妇人之见可以明白的,沈氏,你还是回去等消息吧。”她说。
“不!我等不了,我等不了,方郎就在狱中随时都能丧命,我一刻也等不了。”沈锦容膝行上前抓住长宁的手。
“放肆!”银乔厉声呵斥,伸手想将她拖开。
沈锦容抓住长宁的裙角死不撒手。
银乔迟疑。
她不知道沈氏是谁,但看殿下的样子,虽然冷酷,却非无情。
否则,殿下早叫人扔这女子下船了。
长宁伸出绣足,亲自将沈氏的手踢开:“你这样闹不是在帮方谦,而是在害他,也是害我。”
沈锦容恨恨抬头:“你若害死方郎,我害你如何!”
长宁眸光转厉:“方谦是我外祖父养大的,他以性命报恩与你何干,你还不是方夫人呢。”
“你!”沈锦容万万没想到,长宁会用如此冷酷。
“来人,靠岸!”长宁下令,船身顿时一转。
“我不走,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一头撞死……”沈氏为了方谦豁出去了,哪知外面突然响起拿腔拿调的一声:“哟,秦妃妹妹怎么在外头观景啊。”
银乔惊呼:“糟了,是陈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