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职五城兵马司,就负责京畿守卫,自然兼管这场比武的安全事项,手下的兵也都在四方,随他一声号令立刻围过去。
突厥人抱成一团包围住那若和那两名百姓,外面则跟大楚将士刀枪相对,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殿下!”礼部尚书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殿下,这可怎么办哟!”
长宁双手按在城墙上,盯着下面岿然不动。
“曹彧已经将场面控制住了,先不要轻举妄动。”她吩咐,城墙上就位的弓箭手立刻放下手中的弓。
“派人下去问,我们离得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看曹彧如何解决,我相信他。”长宁说。
礼部尚书连忙催底下的小吏去问,一边拍着自己的心口。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好端端的比武怎么就刀枪剑戟,不见血不消停是吧。
跟着殿下干这几天的活,非得让他短命十年。
底下,曹彧手下的兵已经将百姓们保护起来,他大步上前示意自己的人后退一些,减轻突厥人的压力。
“那若王子!”他站在突厥人外围高声喊道:“此处还是我大楚境内,不论此人对王子有何不敬,都该按我大楚律例行事,不敢劳王子亲自惩戒。”
里面没有声音。
曹彧蹙眉。
“你就是曹彧?”那若突然扬声,“当日就是你和长宁公主联手,在庆安县外追杀本王子的?”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如今议和在即,那若要是被气走,曹彧可就摊上大事了。
一旁鸿胪寺卿心都提到嗓子眼。
“王子若如今日这般携礼而来,自然不会有从前的误会。”曹彧应道。
鸿胪寺卿松了口气。
果然,这长安城的青年才俊之首,就是我们曹世子。
“呵,狡猾的楚人。”那若挥手,突厥人铿锵退开,两个百姓吓得已经昏过去,被突厥人拖出来。
曹彧立刻派人去将两人带下去安顿。
那若大步走出,他头上金灿灿的王子头冠映着正午的太阳闪闪发光,瞥了城墙上的姑娘一眼,笑眯眯道:“刚才你那两箭射得……”
鸿胪寺卿见他停顿,习惯性地上前插话打圆场:“嗨哟,这不打不相识嘛,我们世子爷是长安城里功夫最好——”
“也不怎么样。”那若轻蔑一笑,扭头翻身上马,率队回到原位。
鸿胪寺卿颇有些尴尬地看向曹彧。
曹彧君子气度处变不惊,从容一笑给鸿胪寺卿吃了颗定心丸,微颔首:“继续吧。”
他抬眼,看到城墙上的女孩子冲他灿烂一笑。
鸿胪寺卿谢天谢地地应了声是,跑过去主持,而方才那一笑却是没逃过那若的眼。
“楚人真是恶心,一个乳臭未干的白脸小子也能抢慕王的功劳!”那若像一头发怒的雄狮肩膀忽上忽下,“更狡猾的是那头母狼,她竟然用那若铺路!”
“王子?”不怎么机灵的伊戈尔哪懂那若的意思。
“我的男人是这长安最勇猛的青年勇士,王子还曾在他手下亡命逃窜……”女孩略带骄傲的声音回荡耳畔。
那若此刻若还不知上了长宁的当,他就不配当草原上最尊贵的金太阳了。
“好个狡猾的女人,你利用那若,那若也利用你。”那若狠狠眯起眼,大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