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清彦微微一笑。
他的女孩,不论是信任还是感情,都是最拿得起放得下的那一个。
清凉的月光下,男子好看的眉头突然一皱。
慕清彦像是觉察到什么,翻手搭在自己的脉上,眉峰渐渐凝重。
另一边,长宁敲门进入房中,柳一战正对着地图思索。
“长宁?有什么事吗?”柳一战对她笑,和当初和蔼可亲的祖父一样,只是大半年水牢的折磨让他双鬓惨白消瘦大半,脸颊的颧骨更凸,显得老迈的同事更有一份尖厉在其中。
“祖父水毒刚刚痊愈,不宜太过操劳。”长宁道。
柳一战摆摆手:“无妨,当初在战场上,我不眠不休七日尚不在话下,如今接慕郡王醇厚内力疗伤已经不碍事了。”
长宁微微抿唇,柳一战又言:“倒是慕郡王,虽然年轻力壮,但接连大半月的辛劳恐怕已经耗损元气,应该仔细调养,不宜操劳才是真。”
慕清彦的身体……
长宁想到慕清彦这几日的确脸色不太自然,她也知道慕清彦耗损过剧,但没想到会严重到损伤本源的地步。
不过现在不是她忧心慕清彦的时候。
长宁不是小女子,她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和当下的局势:“祖父说这些,是为了不让我和他回长安吗?”
柳一战笑了笑:“我的小丫头长大了,什么都瞒不过你了。”
长宁抿唇:“为什么?祖父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潜回长安并不是难事,只要打听清楚真相,自然会回来。”
“你不懂,陛下是何等的心狠手辣,你救我出来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慕清彦。”
“那父皇到底为什么囚禁您?”长宁逼问。
柳一战眉头一皱:“我不是告诉过你,陛下怀疑我私藏了那本《五色说》意图造反。”
“难道祖父回到庆安就不是为了造反吗?”
柳一战脸色刷地一白。
“荒唐!”
柳一战急喘吁吁:“我柳家对陛下忠心耿耿,可你看看陛下是怎么对我的!我现在逃出生天,难道收拢旧部以图自保,有什么不对的吗?”
长宁喉头动了动。
祖父承认了。
他就是这么想的。
柳一战神色缓和下来:“华章,你虽是楚家的女儿,但同样也是我柳氏一族的血脉,你在我身边长大,我一直当你是亲孙女才跟你名言。”
“我柳一战绝无谋逆之心,但时至今日,我也不会再坐以待毙。”
“祖父是不相信我吧。”长宁直视柳一战。
“不相信我有足够的势力能替你沉冤昭雪,恢复名誉,更不相信我回到皇宫后,还会再回庆安。”
柳一战嘭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只是陛下早就认定我心存反意,你做再多也没有用。”
“如果加上秦曹两家呢,祖父也觉得不可能吗?”
柳一战沉默。
长宁知道,柳一战是不会回心转意的。
她也不怪祖父。
任谁受到了这些折磨后也不会轻易再去信任别人。
长宁最后只问了一个困惑她许久的问题。
“当初,祖父是怎么得到易容术,又是怎么保住我和华文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