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会儿想吃肉,从他三岁时的趣事讲到天上的星空,没有逻辑也没有规律,让长宁瞠目结舌。
“你和庄公子还真是亲表兄弟啊。”长宁感叹,此刻的慕清彦比庄公子能叨叨多了!
慕清彦笑笑,不以为意,反而拉着长宁的手走到供着族谱的中央台子去。
“这就是我慕家的族谱,我的名字就写在上面,过几日还有你的名字。”慕清彦伸手去摸,长宁牵引着他上前,两人的手同时按在族谱之上。
长宁没躲,是因为成亲之事已经定下,将她的名字写入族谱也理所当然。
但她没想到,就在她指尖触碰到族谱的那一刻,竟然传来触电般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收回手指。
慕清彦当然察觉到异常,但他目不能视,很是心急:“长宁,你怎么了?”
“我……”长宁自己也说不好,看着自己的指尖,再次伸过去触碰那本古老厚重的族谱。
“啊!”长宁控制不住地痛呼一声,着火一样甩手,缓解指尖上的痛。
“这不是偶然,”长宁道。
很明显,这绝不是一次巧合的触电,而是这本族谱和她是格格不入的。
“郡王,族谱!”身边有亲卫指着族谱的首页惊呼。
长宁也才注意到,族谱上那块她方才触碰到的部位竟然染上一块浓重的墨黑。
这是不可能的!
族谱供奉在此多年,乃是先祖所留,谁敢往它的封页上滴墨?
而且方才还好好的,就在长宁碰过之后,就像被硫酸腐蚀一样,出现了一块炭黑般的痕迹,这绝不是意外。
“怎么了?”慕清彦看不到,便用手指摩挲,当触碰到那块黑斑的时候,表情瞬间凝固,“什么颜色的?”
“墨黑,”长宁道:“有什么寓意吗?”
慕清彦喉结动了动:“天意如此。”
长宁挑眉,慕清彦显然是知道什么的。
“族谱是先祖留下来的,家训有言,族谱见墨,慕族绝嗣。”他后两个字尽量说得轻,可还是逃不过长宁的耳。
身旁有侍卫已经落泪。
先祖都留书示警,看来慕清彦这一劫,是真的逃不过去了。
慕清彦是慕家主脉唯一的骨血,慕族绝嗣,当然是要绝在他这儿。
“郡王就不该出辽东!”有亲兵甘冒大不敬之过吼道。
长宁表情木然。
“真的……一点转机也没有了吗?”
慕清彦不语。
先祖是整个慕家最出色的天命师,他都没有想到解决绝嗣的办法,只是告诫后人不要随意离开辽东,他这后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信,”长宁戚然目光陡转厉色,看得亲兵们一骇,不知道长宁想做什么。
“天要让你绝嗣,我便与天斗。”长宁字字坚决,双手猛地一推。
慕清彦早已不是从前那般身手,惊讶之下竟被长宁推倒,连推数步堪堪靠在墙上。
“长……”慕清彦的话被长宁堵在喉头,身上的狐裘大氅滑落在地,手里的族谱也跟着砸在大氅的白毛之上,无辜地摊开。
长宁霸气至极,径直解了自己披风系带,大力一扬。
这一刻,亲兵们若再不知道长宁想干什么,就真是白活了。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家霸气无双,威震四方的郡王,竟然会被一个女人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