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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
气氛又回归之前的平静,苏墨钰仍旧和几位同僚有说有笑,但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却怎么都平静不下去。
总有种不详的预感,似乎不论任何时候,只要有姚纪灵出现的场合,都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以往倒也算了,姚纪灵就算不找上门来,她也不会放过她。
但今日是淑妃的生辰,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搅。
大约一炷香后,伴随着一声“太子驾到”,一身赭黄九龙朝服的容蓟,在一众侍人的簇拥下,浩荡而来。
在经过苏墨钰的席位时,他特意停下来,朝她所在的方位看了眼,大约是心虚的原因,她不敢与他对视,那晚在一品居,虽然自己跑得快,却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
借着喝茶的动作,她从蒙蒙的水雾中,偷偷朝他睨了眼。
结果发现,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在看她,而是穿过她所在的方位,投向了席位的另一边。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顿时就变了。
视线尽头,是穿着一件烟纱锦裙,笑靥如花的孙澜。
她怔了怔,手中滚烫的茶水,似乎也变得冰凉。
想到淑妃今日说的话,心底莫名爬上一抹绝望。
不过很快,她眼底的绝望与忧伤便消失了。
十皇子说,容蓟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者,必然不能拘泥于小节。
自己也是做大事的人,何必在儿女情长上纠结挣扎?
若真如淑妃所言,今日宴席上,将定下太子妃的人选,她不会忧伤,不会愤慨,她只会向那二人,送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一片释然,豁然明朗。
赭黄人影在万众瞩目的注视下,走到了位于御座下首的第一个位置。
此时皇帝和淑妃都还没有出席,故而席间的场面比较松散凌乱。
他趁无人注意时,招来一个小太监,“你,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小太监姿态谦卑,恭恭敬敬等候在容蓟身旁,等待着他的命令。
容蓟执起酒壶,悠闲自得地为自己斟上一杯清酒,广袖轻挥,一枚玉质腰牌,落入了小太监的手中:“席间孤会离开一阵,你见机行事,将这枚玉牌交给苏侍郎,让他去聚贤殿见孤。”
小太监手一翻,便将玉牌藏入了袖中:“殿下的嘱咐,奴才记住了。”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小太监离开后,容蓟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锦盒。
打开盒盖,黑色的丝缎上,托着一朵以珍惜墨玉雕刻而成蓟花。
花瓣栩栩如生,连其上的脉络都一清二楚,墨色的流晶内,隐有紫色的彩光,徐徐流动。
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如果没记错,淑妃生辰后,便是他的生日了。
这家伙不知怎么了,最近总在躲着自己,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巴巴的给他准备了生辰礼物。
他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猜出自己这件礼物的寓意。
想到他收到礼物时的神态,不禁愉悦的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