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问出口后,他便后悔了,想要收回,却是不可能了,他有些懊恼:“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为难。”
“阎烈洲,以往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提了。”她收回视线,语声平淡道:“如今我还好好活着,这便足够了,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何必还要自寻烦恼,让自己不痛快呢?”
他看着她,她神色平静,安宁祥和,眸光却坚定无悔,宛若磐石。
两年前,他就走不进她内心的世界,两年后,他更加看不清她,看不透她,总觉得自己穷尽一生,都无法得到与她比肩的资格。
“走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她调转马头,朝着前方长长的官道疾驰而去。
阎烈洲在原地默了一阵,这才打马追了上去。
两人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赶路,故而第二天的清晨,就赶到了雪樱说的那个地方。
骑马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
阎烈洲望着周围的景色,道:“这里如此荒凉,会不会是做错了地方?”
苏墨钰掏出地图,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应该没错,雪樱说那个村落的入口很隐蔽,而且周围很荒凉,不像是有人居住的迹象。”
“这样找下去,恐怕不会有任何收获。”阎烈洲下马,手掌贴在地面上,“这里的地面,比其他地方要温热许多。”
“是吗?”苏墨钰也下了马,蹲下/身,将掌心贴在粗粝的土石地面上:“真的比其他地方要热!”
阎烈洲猜测道:“也许,这个村落,实际上是在地下。”
“地下?”不会吧,难道那个村落的人,都会打洞不成。
“既然是与世隔绝,那必然不能用常理来推测。”阎烈洲站起身,走到对面的一棵枯树前:“我只是奇怪,进入村子的入口,会在什么地方。”
“是啊,这周围空空如也,他们总不能真的打洞进去吧?”
听到打洞,阎烈洲忽然想到什么,绕着那棵枯树走了一圈:“也许,他们真是打洞进去的。”
“打洞?”苏墨钰摇头:“那多麻烦,我觉得不会。”
“你不觉得这棵树,很有问题吗?”
苏墨钰走过去,绕着树来来回回看了两圈:“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阎烈洲指着树干:“这棵树已经枯死了。”
她点头:“是啊,是枯死了。”她又不是瞎子。
“但是它没有腐朽。”
“也许是刚枯死的。”
“不会。”他斩钉截铁,指着树干上的某个枝杈,“你瞧,如果是刚枯死,这些突出来的芽孢,色泽应该还很新鲜才对,可这些明显已经枯黄萎缩,年代久远了。”
“所以?”
“所以这棵树,只是用来当做障眼法,迷惑世人的。”
苏墨钰猛地跳起来:“难道说……这这下面……”
阎烈洲点点头,为了证实,他抱住树干,猛地用力,树干竟然在他的蛮力之下,被整棵拔了起来。
看到拔起的树木,她这才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这棵树,没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