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微笑着转身,看向她:“你似乎一点都不失望?”
“失望什么?”
“失望你最信任的人,却出卖了你。”
她神色淡然,不辨喜怒,“我这辈子,经历的失望之事太多,已经麻木了。”
贤王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那是你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失望,不懂这种感觉。”
“难道王爷经历过?”
“暂时还没有。”
苏墨钰嘲弄一笑:“也许马上就会经历了。”
贤王半窄了浅色的眸子,目光如刀锋般剐向苏墨钰:“你的这张嘴,还是和两年前一样厉害,但愿你的这张利嘴,可以保你多活些时日。”
“王爷放心吧,我一定会活得比你久。”
贤王冷幽一笑,眼底闪过一抹森寒。
苏墨钰笑意不减,眼中也有机锋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一名卫兵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神色慌张道:“启禀王爷,我们的先锋军,在半路遭到了偷袭,援军也尽数被灭,剩下的,全都归顺了朝廷!”
“什么?”贤王大步上前,一把握住那人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卫兵被贤王的样子吓到了,支支吾吾道,“我们……我们的军队,遭到了埋伏,损伤惨重,朝廷……朝廷的大军,已经朝我们包围过来……”
“混账!”贤王一巴掌,把那卫兵击倒在地,扶着树干,剧烈喘/息。
苏墨钰第一次,见贤王发这么大脾气,以往他都是不咸不淡,不痛不痒,她还以为,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发脾气呢。
待怒气稍抑后,他猛地转过头来,盯着苏墨钰:“你怎么知道,那是容蓟的障眼法?”
苏墨钰耸肩:“我早就对王爷说过,我对朝廷,对容蓟的了解,比你深。”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还有补救的方法吗?”
她颔首:“有。”
贤王转身,对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卫兵道:“传本王的命令,所有人于此地集合,半个时辰后,即刻出发。”
“是。”
卫兵走后,贤王又找来几个心腹,将一份牛皮绘制的军事图,摆在诸人面前:“我们还有旬阳、泽乡两处的援军,加起来应该有八千人,是否足够应付朝廷的军队?”
有人道:“皇帝已经察觉了我们的意图,这个时候贸然出兵,怕是会落于下风。”
又有人道:“皇帝不是傻子,为了对付我们,定然会调集各地的兵力,仅是冀州和永州两地的兵力,就远远超过我们,现在出兵与朝廷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
贤王捏了捏眉心,“难道要坐以待毙?”
“当然不。”此刻出声的,是苏墨钰,“冀州和永州的兵力虽然雄厚,但毕竟路途遥远,不能及时充裕人数,而京都的守备军,人数相对较少,我们应该趁着朝廷兵力不足的时候,一举攻破,否则,等冀州和永州的大军赶到,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