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医生再一次怔住:“……”
这个女人,平静而从容的语气,就仿佛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不是她的丈夫,
而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她眸子里的情绪,更是冷静得过份。
完全不见一丝温情。
他不知道这对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现状。
但禀着对病人负责的职业道德,他还是冷冷地开了口,“这位女士,我觉得就你这种恨不得让病人立刻去死的心态,根本就没有签字的资格。我要求见病人的父母或兄弟姐妹。”
蒋忆琳又是语气淡淡地娓娓道来,“抱歉!我未婚夫目前就只剩下我一个可以及时行使民事行为的直系亲属。医生若是不信,可以着令护士去向派出所求证。”
蒋忆琳跟庄臣的时候,庄父已经不在人世。
剩下寡居的庄母,也是体弱多病,常年缠绵于病榻之上。
且庄家只有庄臣一个独子。
所以,这份手术同意书,除了她,恐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资格签字了。
蒋忆琳依旧平静地看着眼前对她有诸多不满的医生,“可以开始了吗?”
……
梁医生脸色阴沉地重新戴上手套,背影僵硬地再次来到了手术台前——
看着患者下身一片泱红得可怕的惨状,他在心里暗暗地把蒋忆琳骂了不下一百遍:怎么会有如此歹毒阴险的女人!
就算她的未婚夫真的做过背叛她、伤害她的事情,到底也曾经深爱过,至于如此心狠手辣地将他置诸死地而不顾吗?!
他目光同情地看了看手术台上这张棱角分明、深邃坚刻的俊脸:枉你长得一表人材的,怎么就不带眼识人,竟然有这么一个心如蛇蝎的未婚妻!
因为心底的这一股同情与怜悯,他给庄臣清理双腿伤势的时候,格外地细致而用心。
虽治不好他的双腿,也但求能尽量地缓解他伤口溃烂发炎时的痛楚。
……
洗手间里。
单独间隔开来的其中一个隔间内,蒋忆琳插上门,转身,背抵上门板,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任由滚烫的泪水放肆地侵袭脸颊……
——“这位女士,我觉得就你这种恨不得让病人立刻去死的心态,根本就没有签字的资格!”
呵呵!无知的医生,你懂什么?
就算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盼着他去死,那里面也绝不会有我!
因为——
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是我深深地爱着的,也殷切地期盼着有一天会真心爱上我、可以让我依靠给我幸福的男人!
我是这样地爱他,又怎么会愿意让他去死呢?
心,狠狠地抽痛着。
停不了,也止不住……
……
清创手术又做了一个多小时。
庄臣才被护士推出了急救室,转入了加护病房。
蒋忆琳和蒋夫人、沈沛涵,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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