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真要进伙房整治,就有人来报,说傅山已经和中军行辕相干人等移营来了白羊山。如今他正冒雨和管陶大人,并侦缉厂的梁满仓,军调处的俞亮、周仲英、兴泰去了最前面探察敌情。
孙元有点惊喜:“都过来了?好得很,备马,我也过去。”
当即就穿上连帽雨衣,骑了战马带着侍卫出了院子。
雨小了些,出院之后,却见整个村子到处都是帐篷,到处都是忙碌正修整营盘的宁乡军士兵。白色的帐篷无头无尾,连绵向南,搞不好都已经延伸到仪征了。
出了老营,绕过白羊山,就看到旷野里傅山等人正聚在一起对着远处的建奴大营指指点点。
他们和孙元等人一样,也是同样的打扮,座下的战马已经被雨水淋得津湿,皮毛变成一缕一缕贴在身上,然后雨水就被不耐烦地甩到空中。
孙元哈哈大笑:“青主,你来得好快。”
管陶、俞亮等人忙拱手施礼。
傅山也笑道:“再快也快不过颖川侯,中军行辕前移还被准备妥当,你就先咱们一步过来了,我等倒是落后了。”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我现在啊,就是生怕战局再出纰漏,没办法安心。”孙元苦笑:“左右还是得亲自过来盯着才好。”
傅山摇了摇瘦小的脑袋,冷笑:“纰漏,能出什么纰漏?建奴都断粮了,饿都已经走不动路。这地又被雨淋得一包黄汤,走一步退两步。就算咱们放开大路,多铎一天能走二十里路就算是孙武再世。”
“断粮了?”孙元大觉惊喜:“这可是天大喜讯啊,青主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傅山:“兴泰将军。”
骑马立在傅山之后的兴泰忙道:“禀侯爷,方才在路上末将假扮建奴靠进清军大营,捉了一条舌头,一审才知道,建奴在前一场大败时将辎重粮秣丢了个精光。而且,这一片地域又异常狭小,早就被他们祸害成了一片白地,以军就食也没有可能。清军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断粮,建奴都杀马充饥了。”
“原来这样,好得很。确实吗,舌头呢?”孙元又问。
“已经宰了,这么烂的路,谁耐烦带他一起走。”兴泰面无表情地说。
“自然是确实的。”管陶笑眯眯地说:“侯爷,拿下多铎老营之后的缴获已经清点完毕,建奴的粮草都以完全落入我军之手,且数量庞大,由此可知,建奴是真的没粮了。”
“哦,已经清点完毕了,如何?”孙元问。
管陶示意一个随从撑了雨伞,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帐薄,翻开来开始汇报。
此番大捷,宁乡军缴获的军杖器械粮秣辎重堆积如山。
共缴获黄金六百两,白银四十万两,牲畜三万余口,妇女一千一百二十六名。
管老板汇报到这里一脸的抑郁,缴获实在太少,尤其是金银一类的硬通货,仗打得这么大,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啊!
“妇女……”孙元一阵无语,命令:“下来之后甄别一下,如果家中还有亲人的就给点路费打发了。如果确实没有地方可去的,暂时安置在扬州镇……哎,建奴是真的不成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