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次去徐州还真没有什么大仗可打,那地方根本就没有几个建奴守军。山东准塔在齐袭徐州,逼得秦军主力尽数撤退到扬州之后,就移军向东,进攻淮安,据侦缉厂的间谍来报,那地方只有一个牛录的建奴守军,三百人。另外还有几百仆从的辅兵,这几百人自然可以忽略不计。
也就是说,建奴在整个徐州府的驻军不过千人。可偏偏却将整个徐州牢牢地控制在手上,也不知道是建奴战斗力太强,还是当地实在是……或许,正如整个北方的百姓一样,都对前途失望了,觉得这大明朝已经完蛋,无论怎么看,天下好象已经是满清的了。
不过,鲁西南和豫东这几年一直都是各方势力拉锯之地。闯军、明军、清军,再加上高杰的秦军,以及曾经将触手伸过去的孙元,大家到这一带之后都会设立自己的衙门进行统治,当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如此一来,那一带各方力量相互攻征战,从来就没安静过。
先开始是当地的明朝驻军和李闯打得头破血流,然后是地方缙绅的地主武装和农民军打。清军南下之后,面队着共同的强大而凶恶的敌人,明军一溃如注,地方缙绅的部队因为是主军,没处可去,就分化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投降了满清做了汉奸,一部则坚持抗战,甚至和闯军余部有过短暂的合作,成为当时抗清义军中的骨干力量。
这其中力量最强,声势最大的当属闯军大将赵应元的部队。
赵应元本是李自成麾下一员大将,一片石大战,李自成大败,仓皇放弃北京朝陕西逃窜,赵应元部就与主力失去了联络。没办法,只能孤军奋战。
其实,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对前途彻底绝望了,可谓是彷徨无计。
这个时候,投降了闯军的明朝官员杨王休建议他先拿下青州以为根本,壮大力量,徐为之图。
方应元深以为然,就在杨王休的到领下,率部来到青州。
这个时候,整个山东已经被建奴准塔大军拿下了,青州这种战略要地自然不能幸免。城中也驻扎了不少投降清朝的明军和地方武装。
于是,方应元就以杨王休之计,乍称愿降,在崇祯十年九月二十九日晨他以接受改编为名入城,乘机夺门而入。
当时清廷委任的招抚山东、河南户、工二部侍郎王鳌永正在城内,赵应元派步兵上城头摆垛,自己带着骑兵直入王鳌永的部堂辕门。
王鳌永以为赵应元是率部前来归降,正自欢喜,也没有任何防备。突然看到兵将持刀露刃蜂拥而进,仓皇躲避到上房。后来听见人声鼎沸,城内震地,就又翻过院墙藏到姓房的乡绅家中。
赵应元如何肯放过王鳌永,下令搜捕,并道拿获王汉奸者赏金五十两,拿获王鳌永堂下官一员者赏银十两。
最后王鳌永被军士搜获,被赵应元一刀砍下了脑袋。
赵应元的收复青州,并不是为了重建大顺地方政权。其实,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进北京之后闯军大肆抢掠百姓,勒索官员,已经将天下间所有的士人得罪干净。而且,一片石大败之后,能战的野战军团又丢了个精光,灭亡已经到计时。又有谁肯再坐在这条注定要沉的船上呢?
而且,杨王休则人虽然投降了闯军,可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当初从贼也是逼不得以。到了赵应元身边之后,以他的能说会道逐渐影响到这支部队,最后还说服了赵营元投降明朝。
据侦缉厂当年的密报上说,赵应元拿下青州之后,道:“我也不愿做皇帝,只是扶立明朝一人。”
为了发动青州百姓,他决定拥立衡王,定于十月初八日扶衡王坐殿登基称帝。
可惜这位衡王却是个脓包,他在七月间已在王鳌永招诱下向清廷献上降书,惟恐赵应元拥戴复明将召来杀身之祸,受到赵应元拥戴之后只知道不住涕哭,眼肿如桃,叫赵应元手下直感一阵晦气。
赵应元为了增强抗清力量,在青州四门竖旗招兵:有马给银四两八钱,骡兵给银三两八钱,步兵一两八钱,外加一钱。
有了明朝和衡王这面大旗,山东昌乐、寿光等县的抗清武装首领赵慎宽、秦尚行、郭把牌、翟五和尚都派人来青州会商合作事宜。
青州事件发生后,在省会济南的清山东巡抚方大猷惶惶不安,他手头只有兵马六百多人,防守省城还不够,只好请求清廷发真满洲官兵一万,星夜南驰。清廷得报知道事态严重,派梅勒章京和讬、李率泰领兵赶赴山东。
崇祯十七年十月初六日,和讬、李率泰部到达济南,初八日前往青州。早已降清的明青州守备李士元献计智取,他同清廷委任的青州道韩昭宣等官绅暗中勾结,进入青州城内充当说客。李士元对赵应元威胁利诱,劝他转投清方,由巡抚上疏清廷解释青州之变“只以总督虐民诛之,其余不戮一人,今复以全城归命天子,则通侯之赏可立至矣”。
赵应元毕竟只是个农民军将领,心中可没有什么汉夷之别,也认识不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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