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今的徐州究竟是什么情形,镇守那里的清军将领究竟是谁,对于孙元来说基本是两眼一抹黑。
侦缉厂徐州交通站早就在准塔飞夺徐,秦大溃败时毁于战火。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派出斥候先去侦察敌情,但问题是现在部队正在急行军,部队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斥候轻骑的标准,再派探马也没有任何意义。
此刻,自己没有派人过去打探,敌人反先派奸细过来了。如此也好,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且审审审他们。
说是升帐,其实却没有节帐。
天气又热,孙元他们根本就没有扎营,有的骑兵甚至直接睡在马背上,当真是人不解甲马不除鞍,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戒。
于是,他就坐在马扎上等着。
不片刻,就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押着一行人过来。
一看到他们抓到的俘虏,孙元眼睛都直了,禁不住问:“这是你们抓的奸细,确定?”
就连站在孙元身边的汤问行也是火冒三仗:“抓一群道士过来,你们搞什么名堂?”
“是。”为首那个卫兵道:“回侯爷的话,方才我等见这群牛鼻子在军营外探头探脑,形迹可疑,就过去看。这几个杂毛却反一脸谄媚地过来讨好,问我们是哪一路人马,领军大将是谁。如果是普通道人,怎么可能问这些,这不是奸细又是什么?”
卫兵又将四把宝剑和一根铁杖扔在地上,说:“若是普通道士,怎么可能带着兵器?”
没错,士兵们所抓捕的奸细霍然是一群道士。共有四人,有大有小。
大的那个道人应该是这四人中的头儿,年纪大约四十出头,个头不高,却异常雄壮,如同一个大木桩子,走起路来虎虎风生,显得下盘极稳。另外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徒弟,年纪最大的那个二十出头,最小的才十一二岁模样,还是个孩子。
和师父一样,三个徒弟也显得异常精神。
如果他们身上穿着干净衣服的话。
这四人都是一身粗布道袍,上面粘满了灰尘,显得有些狼狈。
不过,为首那个四十来岁的道士却是奇怪,即便身上脏得厉害,可一张脸看起来却如同无瑕白壁,似乎还散发着润泽的光芒。
这个士兵赶说完这话,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道士却打了个的暨首:“君侯,如此乱世,我辈虽然是出家人,可也免不了再浊世行走。豺狼遍地,若不携带兵器却是寸步难行。而且,这些兵器只能用来自卫,真在战阵上,还得靠长枪大戟。要不,君侯你可以看看。”
话还没有说完,也不知道怎么的,中年道士肩膀一缩,押着他的两个士兵就跌倒在地。
道士来得好快,只瞬间就从地上抄起一把宝剑,站在孙元面前。
这个时候,汤问行的腰刀已经斩到那道人的额头前。
好个牛鼻子,后发先至,“当”一声,手中宝剑连鞘一荡。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汤问行的身形竟然被他带着朝前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才稳住了。
众士兵大惊,同时发出一声喊,就要涌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道士却将宝剑递给了孙元。
孙元也被这道人鬼魅般的身形吓了一大跳,这速度,和傅山相差仿佛。而且,看他的举手投足,只怕力气要大过傅青主。如果不出意料,此人定然有武艺在身,已是傅山这种超一流的级别。
如果此人要取自己性命,刚才突然发难,自己只怕已经被他制住了。
他反将兵器递给了我孙元,如此示好,说不定有什么目的。不管怎么说,应该不是敌人。
孙元大喝一声:“都住手。”
众士兵停了下来,孙元也不去接那把宝剑,只看着那个道人:“道长好武艺,却不知道是何来历,又为何用这样的方式同某打招呼,难道你就不怕某雷霆一怒吗?也不用某亲自出手,只需一声令下,千军万马踩也将你们踩成肉泥。”
那道人一笑:“颖川侯,小道也不过是学过三十年的拳脚,乡下把势而已,怎么比得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孙太初。贫道武当虚玄。”
“武当派?”孙元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没错,这个叫虚玄的道人刚才荡开汤问行腰刀的这一招分明就是武当派武学中的借力打力:“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孙元?”
“什么武当派?”虚玄疑惑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孙元接过他手中的宝剑,看了看,就还给了虚玄:“既然是武当山的世外高人,自然不可能是建奴奸细的,想来是一场误会。来人,给虚玄道长看座。”
确实,武当派一说,不过是后世武侠小说瞎编的,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当派。武当山上宫观极多,甚至还有佛寺,各自为政,道人们只顾修长生,才没有工夫弄这些名堂呢!
即便是武功,也不过是用来强身健体,跟所谓的江湖也没有任何关系。
虚玄:“不敢,贫道就站着同颖川侯说话好了。方才听到你的侍卫叫你侯爷,有看你的士卒都是剽悍健卒,如今整个江淮地区,除了宁乡军,哪里还有这样的强兵,故尔一猜,就猜中了。”
“还是请坐,坐下说话。”孙元站起身来,亲自拿了一个马扎让虚玄坐下,又喝令手下将虚玄的三个徒弟放了。
最后才问虚玄方才为什么来军营打听自己究竟是不是孙元。
听孙元说到正事,虚玄这才严肃地说:“贫道刚从徐州过来,半路上就看到这里驻扎着好大一队骑兵,又都是奇怪的装束,即不是明军也是不建奴,更不是山东的义军,想来应该是来攻打徐州的宁乡铁骑。就过来求见,愿将徐州虚实禀告侯爷。”
求见,用这样的方式?
孙元心中已经有种模糊的感觉,刚才虚玄在自己面前小露了一手,这是想要引起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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