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迁就如同短线风筝一样从豁口处落了下来,几乎所有义军士兵都同时大叫:“啊!”
“糟糕!”孙元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心中大觉得沮丧的同时又是一阵悲痛。
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上一旦倒地,说不定就起不来了。而且,还身受重伤。
难道又有一个义军头领要牺牲在战场上吗?
就在大家都在叫喊,孙元心中又痛又惜的时候,谢迁从地上站了起来,“哇”一声将一口血吐了出来。刚才中了敌人一棍,又有几米高的豁口上掉下来,使得受了不轻的内伤。
现在的他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看起来如同红色凶神一般,只一双眼睛白亮闪光。
“谢大哥,谢大哥!”所有的义军士兵都欢喜地大叫起来。
谢迁吐完血之后,也不停留,后退几步,继续大吼:“来一根长杆,继续!”
一支羽箭从城墙上射下,正中他的胸口,挂在上面。还好谢迁穿着沉重铁甲,却没有受伤。
他连看得懒得看中箭的胸口一眼,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可耻,可耻啊!”
这一声如此响亮,甚至将整个战场上的喧嚣都压住了。
谢迁:“我们是谁,我们是谁?”
没有人回答。
谢迁,手中刀一挥,有一连串人血飞上空中:“混蛋东西,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吗?我问你们,我是谁,我们是谁?”
一个亲卫大着胆子叫:“你是谢大哥谢头领,我们是你们的兵。”
“不,我不是谢头领。”谢迁大吼:“我是谢迁,大明朝登州总兵谢迁,你们是谁?”
亲兵:“我们是你的兵,我们是登州兵!”
“没错,你们是登州兵。”谢迁抓住一根长杆,带着执杆的士兵冲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叫:“你们是光荣的登州兵,我们戚继光戚爷爷带过的登州兵,光荣的登州兵,杀!”
说话间,他双脚蹬着城墙,身体呈九十度肢势,瞬间又再次跃上豁口。
立足未稳,先前那个用虬龙棍刺中谢迁的敌人故伎重演,又是一棍刺来,试图将谢迁再次捅下城墙。但谢迁那霹雳般的“杀”字让他的手缓了缓。
“嚓”一声,谢迁的腰刀将虬龙棍子砍成两截,瞬间将敌人的脑袋切成了两半。
大丛热血撒开,那么美丽。
见自家将军如此勇猛,底下的士兵都疯狂了,他们纷纷朝豁口处冲来,“登州军,登州军!”
一个个都激动得浑身发颤,遍体火热。
是的,我们是登州军,光荣的登州军,戚继光戚爷带过的登州军。
这是一个光荣的名字,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军旗因我等的懦弱而玷污。
在以前,我们不过是流寇、山贼,做梦也没想到会变成一直光荣的,受万人景仰的部队。
我们是英雄。
我们也可以成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