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胡言乱语。”周仲英不屑一顾地说:“什么士心,什么民意。不过是一群武夫想要公侯万代造反罢了,郝大人这话简直就是……也罢,大人以前不过是一个小吏,没有功名,圣人之言只怕也没读过几页,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叫人觉得奇怪。”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了,一直以来,郝肖仁都以自己的出身为耻。这些年,随着扬州镇的逐步壮大,衙门里和军中的规矩和潜规则越来越多,也开始讲究起出身和资历,这也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利益团体都有的通病。
在扬州镇中,有两种人混得最好。一种是孙元起兵之处就追随他的老部下,另外一种就是经过公务员考试进入扬州镇衙门的。
作为谋士和文官,自然不能带兵。随着宁乡军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大,衙门里的文士都被下放到地方去做官。
孙太初虽然雄才大略自成一格,但管理地方使用的大体还是朝廷那一套,只不过在增加多位置。这些地方官大多是落地书生和失意官员担任,不可避免地将朝廷的许多规矩带了过去。大家坐在一起,首先就是论资排辈,你是秀才还是举人,如果是进士,那可不得了,请上座。什么,你是进士,还参加公务员考试得了第一,快请快请。
说起出身,在如今的扬州镇文官中,特等的是进士公务员及第;一等,举人公务员及第;二等,秀才公务员及第;至于其他,都是末等,不入流。
扬州镇的文官资历实行的是朝廷的功名和公务员考试双轨制,渐渐地,随着公务员考试进一步规范,逐渐有取代科举的架势。
很不幸,郝肖仁的出身恰好是不入流。他也想过去参加公务员考试,可惜手头事务实在太繁忙,根本就没有工夫,刘春那里须臾都离他不得。而且,当初好小人向孙元提出要参加公务员考试的时候,孙元直接说了一句:“胡闹!”就将他给打发了。
这也成了郝肖仁心中的一桩痛处,尤其是在和文官系统接触的时候。
听到周仲英提起自己的出身,郝肖仁勃然大怒,立即同他翻了脸。
二人骂了一气,都提起桌上的碗儿碟儿朝对方扔去,若不是两人的亲兵慌忙将主官拉开,说不定要打得头破血流了。
就这样,宁乡军中的猥琐双雄性相近,习相远,成了仇家。
第二日一大早,周仲英摸着额头上被好小人打出的那颗鸡蛋大小的包,也懒得同他告别,直接带着五个手下朝密云杀去。
昨天拿下渤海所实在太容易了,这一次,他们六人彻底放松下来。在渤海所的时候,索性弄了一辆带棚的马车,大家披着棉大衣,捧着铜手炉往里面一钻,当真是惬意非常。
至于战马,就让它们跟在后面好了。
在路上走了半天,眼见着山区已经过完,进入平原。吃过午饭,车中才有一个士卒突然道:“直娘贼,咱们这是去打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