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晏婴往秦宜这边歪了歪身子,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宜宜,我带你去高歌纵马。”
秦宜想顺手把那个杯子砸在晏婴的头上,用滚烫的茶水浇化他脑子里厚重的脓疮。
秦宜也不知道晏婴是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来,越来越文青,是不是吐出几句叫人尴尬到脸酸的话来,像是徒步去了一趟西藏,洗涤了一下自己的心灵。
秦稷此时已经同意了秦琰的婚事。
秦琰想要偏头看一看秦宜,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看了又能如何呢?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只能许她一场空欢喜罢了。
自己给不了她任何的未来。
定下了瑜王爷的婚事,这一场宴席也就该散了。
秦稷挥手散了众人,揽着李姚儿的肩往后殿走去。
晏婴拉住了秦宜的胳膊,想要和她一起走,神使鬼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秦稷。
他的手,松松地搭在李姚儿的腰上。
晏婴是知道后来秦稷和李姚儿的下场的,一场错爱到白头,他们终究是爱错了人,爱对了人。
晏婴轻声一叹。
“你要看就过去看啊!你扯着我干嘛!”秦宜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开晏婴的禁锢。
晏婴不仅不肯松开,还顺着秦宜的胳膊下滑,抓住了她的手。
秦宜的耳朵一红。
“宜宜,”晏婴趁热打铁,朝秦宜的耳朵吹了口气,“你在害羞什么?喜欢我就要大声说出来。”
秦宜狠狠地踩了晏婴的脚一下。
晏婴朗声一笑,桃花眼斜斜飞起,挑着三月春风,扑了人一头一脸。
秦宜咬牙,想要骂晏婴两句,奈何这殿中的人实在是太多,秦宜磨了磨牙,还没挤出一句话来,就被晏婴扯着手往外走去。
苏策立在灯火阑珊处,望着晏婴和秦宜远去的背影出神。
他明明站在一群人的中间,却好像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
苏策微微垂下了眸子,到头来,先来的我不如,后来的我亦不如。
我这一生,读过了很多书,见过了很多事,本来以为可以与你并肩而立,到头来莽莽一生,全身上下竟只写了“不如”二字。
因着晏婴站在那里看秦稷和李姚儿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等晏婴拉着秦宜出去的时候,秦琰已经走得影子都看不见了。
晏婴还是不要脸地跟着秦宜上了马车,到了自己的住处的时候,也没有要下去的意思,反而是在秦宜的身上蹭了两下,捏起嗓子放慢语调,学着那穷酸书生作诗的样子说道:“我说瑜王爷,您府上那许多空房,左右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收留一下在下可好?”
秦宜朝外头喝了一声,“停车!”
车夫勒紧了缰绳,秦宜掀开了帘子,抬起脚来,直接把晏婴踹下了马车去。
“宜宜!”晏婴捂着自己的屁股在马车下面跳脚,“这么伤害好看的我!你心里就不难受吗!”
秦宜白了晏婴一眼,挥了帘子,吩咐那车夫快点离开。
晏婴捂着自己的屁股,站在马车后头吃了不少的灰尘,仍旧挂着一脸的笑容。
旁边的阮娘摸了摸鼻子,怯生生地问道:“主子,你是不是脑……发烧了?”
阮娘到底是没敢把脑子有病那几个字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