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为“哥哥”逐渐显得并不完全正确。
“哥哥……”
“为什么你可以抵御住诅咒的侵蚀?难道……”库奥斯把视线集中在了阿迪尔握在手中的短刀,看似普通的武器,埃米德不知打量过多少次,而现在她才发觉这件从爷爷辈传下来的宝物,并非只是单纯的工艺品,而是一位英雄的宝具。因为那位英雄仍然存在,这件宝具被自动激活了。
阿迪尔自己也察觉到了手中短刀的不同,过去从未想到,自己当做附身符时刻带在身上的这把武器,居然蕴藏了超乎他理解的力量,并非攻击性宝具,而是圣者用以宣誓誓言的仪式用装饰。
无法听清烙印在短刀上面的誓言,但阿迪尔能够明白,那是一位英雄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而守护的愿望,如不可逾越的城墙般矗立最神圣的城市外。
来自亡者的诅咒更是没资格逾越祝福的庇护,无需知晓原理,亦无需知晓来源于哪一位从者,常驻于宝具上的祝福力量足以为阿迪尔抵挡下世间不洁之物。
库奥斯立刻回想到了自己父亲在生前对这把短刀提及的话语,这把短刀是源自他们爷爷在远东地区参与魔术协会指派的任务中获得的珍贵物品。其余一概含糊,只能知道他们的爷爷曾在立遗嘱时要求法理斯必须妥善保管短刀,而埃米德因为不屑于带这种华而不实的工艺品,很自然得转送了阿迪尔。
“这是……宝具?从者的宝具?”库奥斯自然不会因为一把带有驱散不洁之物效力的低级宝具而多顾虑,但能抵御诅咒的效果,让身体中残留的少量库奥斯洁特尔意识产生抗拒。
只需要她走过去使用一个魔术,就可以把阿迪尔杀死,但身体抗拒着靠近那把短刀,使得阿迪尔有机会逃到了无法再次近距离抓住的位置。
强烈的矛盾刺激使得库奥斯开始无法忍受不断加深的诅咒侵蚀,她如果继续在这里跟阿迪尔浪费时间,一旦被诅咒吞没意识,还会不会记得愿望无法保证,也无法预感到会变成什么模样。
既不是库奥斯洁特尔那样甘愿为了主人献祭一切的狂热祭司,也不是天才魔术师埃米德,可能性最大的是对生者持有极大恶意的复仇者。那样的个人得到圣杯,将是把全人类退向悬崖。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哥哥埃米德是一位极其冷静,善于计策的魔术师,而不是散播诅咒的恶灵。”阿迪尔渐渐无法将哥哥的形象与眼前的人重合,被不间断的光束杀死他不会怨恨,但如果被侵蚀实物的诅咒杀死,阿迪尔绝不能够接受,这样的杀人方式绝对不是他哥哥那样的天才魔术师会使用的。
库奥斯此刻非常矛盾,身体上逐渐陷入狂热的怒火中,对阿迪尔持有的神圣器物产生极强的敌意,但已经变得浑浊的埃米德的灵魂还持有赶走阿迪尔的主观想法,身体与灵魂的不一致,逐渐让两者都变得狂躁起来。
之前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意外,无论是愿望还是自我牺牲的准备都一致,唯独在面对阿迪尔时,两者出现了完全背反的对待态度。直接导致了本可以被库奥斯轻松杀死或者强行制服的阿迪尔成了棘手的物件。
原本恰当的融合产生了裂隙,以至于库奥斯无法集中精力使用魔术或巫术,只能看着阿迪尔慢慢与自己拉开距离。
“没有为什么!走吧,我的弟弟。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拯救世界这样的重担由我来背负即可!”
大概这是埃米德相对阿迪尔说的真心话,但在此时对阿迪尔并没说服作用,后者已经开始将库奥斯转视作“伪Caster库奥斯洁特尔”,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需要战胜的敌人、仇人!
“我的哥哥绝不会使用卑鄙的诅咒杀人,你不是我的哥哥对吧?你只是一个融合了我哥哥记忆的聚合物,这样就说得通了。邪恶的从者,我就算被你杀死,也要阻止你邪恶的愿望!”
阿迪尔呼喊着他认为正确的理由,自以为凭借一把可以抵御诅咒的短刀就能与面前的敌人较量,勇气在很多时候能麻痹弱者的头脑,让他们寻找到能赢的理由。
在他眼里,邪恶之人使用邪恶的诅咒伤害他人,因此邪恶之人产生的愿望也一定是极恶性质。那么站在对立面的自己便是正义,持有焕发出神圣气息的宝物,这场战斗将受到真主的庇护,乃是为了正义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