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里那苍劲有力的笔迹很相符。
呵呵,她的心境瞬间明朗,眼底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天啦,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有情男女,借书传情,爸妈年轻时也太浪漫了吧!她很难想象,外表儒雅漠然的谷永淳,当年会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去营造如此的浪漫呢?
如此美丽的一段爱情,那样相爱的两个人,现在却是这样黯然神伤的结局,轻歌微微扼腕,要是爸妈能够再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啊。
就在她为他们暗自可惜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又是惠姐,“轻歌,谷老师来了。”
谷若秋?
宋轻歌合上书,将它搁回原位,跟在惠姐身后出来,赫然看见谷若秋站在客厅里,她穿着一件浅兰色的连衣裙,雍容华美,“姑姑。”
谷若秋优雅转身,美丽的脸庞溢着淡淡的笑容,“轻歌。”
“我爸不在家。”宋轻歌说。
“我知道他不在,轻歌,我是来接你去我那儿的。”谷若秋看着她酷似今笙的面容,心底,亲近感陡增。
宋轻歌一怔。
谷若秋拉着她的手,“今天小曦要回来,你们姐妹俩,应该也好久不见了吧!”其实一通电话就可以解决,让谷家的保姆送轻歌去她家就行了,可她偏偏要亲自过来接。
出了谷家小院,姑侄俩并排而行。
“从这儿去我家,穿过两个门岗,大概十多分钟就到了。”谷若秋边走边细心的指着路。
轻歌穿着白T恤、牛仔裤和板鞋,梳着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既年轻又活泼。
“昨晚住得还习惯吗?”谷若秋问。
“还好,”轻歌说,“这儿挺安静的。”
“你爸那么忙,平时又不在家,你要无聊了,就到我那儿去玩,”谷若秋说,“我一般时候都在家。”
“嗯。”轻歌微微的点头,对如此热情的姑姑,她似乎拒绝不了。
姑侄俩边走边简单的聊着,走过一道绿茵小径后,遇见了一位长着圆脸,面带微笑的妇人,她手里,推着一个双胞胎的婴儿车,“若秋。”
“江老师。”谷若秋笑看着婴儿车里那对胖乎乎,正在啃手指的双胞胎,“带他们出来玩吗?”
“是啊,”说到孙子,元首夫人的脸上,那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就你一个人带吗?”谷若秋问。
“这两个小调皮,我一个人哪儿带得过来啊,欢欢也在,这不,回去拿口水巾了,”元首夫人的眼尖,目光掠过轻歌,“这是永淳的女儿吧!”
“是啊,”谷若秋说着,替两人做了介绍。
“江阿姨,你好。”宋轻歌抿唇,微微浅笑,客气的招呼着。
元首夫人原本就慈眉善目,见着谁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这会儿,又见轻歌这么礼貌,心下自然欢喜,“轻歌,咱们俩家住得这么近,你有时间的话就到我家里来玩。”
简单的寒喧之后,姑侄俩跟元首夫人告别。
经过两个门岗后,就到了军政这边的大院,说来很凑巧,竟然遇到了正要去何老家的何舒云母女俩。
冤家路窄啊。
“若秋,”看着姑侄俩略为亲密的模样,何舒云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怒火,微抬着头,话里,颇有些冷嘲热讽:“你这是去哪儿啊?”
谷若秋素来不太喜欢何舒云,淡淡的说:“到这儿了,还能去哪?回家。”
“很多事情,要对比起来,才知道好与坏,”何舒云看着宋轻歌,目光里带着不屑,微微的一哼,几许置疑:“若秋,以前怎么不见你对心蕾也这样亲密呢?”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宋轻歌略略一怔,怕谷若秋尴尬,却忽听她淡淡的说:“血脉亲情是的天性,我对自己的亲侄女,亲密是自然的。”
呃!听她言外之意就是说傅心蕾不是谷家的女儿,何舒云脸色陡变,“你什么意思!”
谷若秋一向性子极淡,不爱与人争执,此刻淡淡的扬眉,不予理她,“轻歌,咱们走。”
何舒云气血冲脑,曾几何时,谷若秋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让她颇为恼怒:“谷若秋,你给我站住!”见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外,何舒云气得跺脚。
“妈,”傅心蕾拨弄着指甲,心里怏怏不快的说:“你丢不丢人啊。”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看到宋轻歌时,她心里竟然生出一种自形惭愧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何舒云微怒,“你也和着外人想欺负我是不是?”
“你再嚷嚷,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不是谷家的女儿了,”傅心蕾还颇有些不高兴,“丢脸的只会是你。”此刻,她的心情极糟,想到从今以后宋轻歌才是谷家的女儿时,心里的痛恨又多了几分。
被女儿一阵呛,何舒云气得不轻,正欲骂她时,何舒月过来了,颇有些不耐烦,“姐,我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你是怎么了,跟谷老师闹什么闹?”
何舒云郁郁不解气,“我就见不得她那一副讨好那个私生女的样子。”说到底,还是因为以前谷若秋对他们母女都比较淡漠的原因。
“你还嫌被人议论得不够吗?别没事找事了,谷永淳是她哥,她又是首长夫人,她用得着讨好谁?”何舒月轻嗤道。
想到自己前脚刚搬走,宋轻歌就住进了大院,何舒云心里到底是意难平,哼了声,“没想到谷永淳真的不顾脸面了,竟然名目张胆的把私生女接回家里住!”
“姐,你太偏激了,人家那可是前妻生的女儿,”何舒月微叹,看看傅心蕾,几丝嘲讽,“你还是积点口德吧,别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你什么意思?”何舒云恼羞成怒。
“我又没说错什么,你别动不动朝我发火,”何舒月到底也不是省油的灯,“婚姻失败,是你自己的原因,别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去。”说着,又哼了句,“如果我是你,我就夹着尾巴少露面,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