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世琛,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被丈夫怒骂,许华梅才回过神来,“我托了两个人打听的,怎么可能出错?”
罗世琛哼了哼,嘲笑道:“妈,你被人骗了还不知道。”一想到娶了个假千金,他心里就冒火。
“这……我真的是问了的,”儿子言辞凿凿,让许华梅皱了皱眉,心里到底是忐忑起来了,嘀咕着:“不可能吧!”
而这会儿,罗国民倒先冷静下来了,眉一敛,“谷永淳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如果离婚的话,肯定会有人知道的,世琛,你到首都这么久了,身边有没有熟人,马上托人去问问。”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心蕾到底是不是谷家的女儿,一问便知道了。在罗国民眼里,妻子是个蠢货,儿子又放荡不羁,他们做事毛毛躁躁的,与其一家人在这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闹一气,倒不如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好打算。
罗世琛到首都来大多时间都混在非靡这种声色场所,或者是周舟带他去参加一些私人聚会,这想来想去,还是找了周舟。
周舟到首都来了一年多,借着交际应酬自然认识了不少人,一听说打听这事,便说,“那个白沙沙跟那个谷家女孩关系挺好的,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罗世琛这才记起白沙沙这号人,找周舟要了电话,立刻打过去。
白沙沙接到他电话,起初是兴奋的,可当听说是问心蕾的事,便有点焉气了,她对心蕾,除了些许友情在,更多的是羡慕妒忌恨,于是说,“她啊,不是谷家女儿,是个私生女,是她妈偷人生的,因为这事,谷书记才和她妈离婚的……我骗你干什么,这事啊,大院里都传遍了,还有假?”
将心蕾的身世告诉罗世琛后,白沙沙心里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痛快极了。
罗世琛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罗国民夫妻时,许华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我就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罗国民细想之后才说,“他谷家的女儿还愁嫁吗?怎么可能主动找人来说亲?这才见一次面就把婚事给订下来,又不让举行婚礼,这不摆明了是场骗局。”他气得又给了许华梅一耳光,“也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上当。”
许华梅挨了打,却不敢报屈,嚅嚅的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想到自己已经成了旁人眼里的笑柄,想攀附权贵,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个假货,罗国民气得不轻,吼道:“离!马上离!”那个叫董丛姗的女主持生了对双胞胎的孙子,他都没让她进门做罗家的少奶奶,还不是为了想借着罗世琛的婚事,让罗氏更上一层楼,却没想到,千找万寻的,竟然被人骗婚了。
罗世琛原本就不想结婚,这下子也附和着。他一想到昨天费尽心思讨好傅心蕾,在车子上取悦她,就觉得恶心极了。
许华梅挨了打,也气得不轻,咬牙切齿的说,“骗子,一群骗子!”她拿出手机,“我要报警抓她们!”
她刚拨了两个号,手机便被罗国民一巴掌扇到地上了,指着她骂,“你还嫌不够丢脸吗?”这种事,闹得越大,他的脸面越难堪。
许华梅嚅嚅的,却咬着牙,“可就这么放过她们,也太便宜了吧!”
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罗国民想想就来气,怕夜长梦多,便说,“先离了,其他的,以后再说!”然后对罗世琛说,“你,赶紧打电话找到她,现在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罗世琛拨打心蕾电话,一直没人接听,连续几次后,他说,“爸,她不接电话。”他压根儿没记起,心蕾的包包在他车上。
“她就是一骗子,现在被揭穿了,哪儿还敢接电话?”许华梅恨得牙痒痒。
“那现在怎么办?”罗世琛问。
“去她家里找他!”许华梅气盛的说。
罗世琛又问:“她家在哪儿?”
“你今天不是去接的她吗?”许华梅问。
“我是在一个小区外接的她,”罗世琛说,“她具体住哪儿,我怎么知道?”
“你……”许华梅傻眼了,这下子连人都找不到了,“国民,这可怎么办?”
罗国民皱着眉,在客厅里踱着脚步,他久经商场,是只老狐狸,此刻,他冷静下来又想了想,突然说,“离婚的事,再等等!”
“为什么?”许华梅母子异口同声的问。
“你们想过没有,她们为什么要骗婚?”罗国民问。
“骗子除了骗钱,还会要什么?”许华梅又想想,说,“可她们也没提彩礼这些,到目前为止,我也只给了心蕾一个玉镯啊。”那个玉镯,价值不菲,现在想想,也觉得心疼不已。
恨她太蠢,罗国民没理她,而是问罗世琛,“你和她有没有签婚前协议?”
“没有。”罗世琛说,他脑子里,都是些花天酒地,哪儿会想这么多啊。
“糟了!”罗国民皱了皱眉,“这婚,暂时还不能离了。”
“为什么?”罗世琛问。
“蠢货!”罗国民恨铁不成钢,“如果现在离婚,她要分你一半身家。”
“这有什么,”罗世琛一副没所谓的模样,“我名下只有一幢房子,卡里又没有钱,也没有其他资产,”他一向用的信用卡,每个月由许华梅帮他还,他的车子这些,全是罗国民的名字,这真要论起来,大不了分给傅心蕾半栋房子,能这样就甩掉一个假千金,更能买回自由身,在他看来,也是很划算的。
“谁说你没有其他资产?”罗国民皱紧了眉,急得不行。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罗世琛悻悻的说,一直以来,他倒是费尽心思想从罗国民这儿多讨点资产,可罗国民看得紧,多的钱根本不会给他。
罗国民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这才说了实话,以前罗世琛陷入不雅视频时,罗国民曾遭其他股东逼宫,要其让出实际控制权,后来事情虽然摆平,可他总觉得不安,怕这种事情再重演,于是,费尽心思,利用财务做帐,套出不少钱来,悄悄以罗世琛的名义购买了罗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借此,在股东大会上多占一席之位。
罗世琛一听,知道他有了股份,欣喜若狂,在心里盘算着年底的分红有多少。
而站在一旁的许华梅皱紧了眉,罗国民买股份的事她是知道的,因为还由她出面在娘家借了不少钱。其实婚前协议这事,昨天她是有想到的,不过,碍于谷家的背景,想到这桩婚事终究是罗家高攀了,便不好意思提。却没想到,一个“不好意思”竟然亏大了。
“那怎么办?”许华梅惶惶不安,买股份的钱,娘家借了大半,还是上亿的数目啊。这罗国民要是翻脸不认帐了,这钱,该拿什么去还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蠢!”罗国民狠骂她,不解气,“上当受骗还不知道!”
许华梅心里也憋着气,不悦的说:“你当时不也催我极力促成这件事吗?现在怎么全怪起我来了?”要不是他一再三番的叮嘱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办成,她会这么容易就上当吗?
“你……”罗国民气得不轻。
“你们别吵了!”这从天上掉下来的股份让罗世琛高兴极了,心里自有盘算,“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
这婚,不离吧,就像哽了块刺在喉咙里,难受。可真要离,就要付出代价。一时间,罗国民夫妻焦头烂额。
……
傅心蕾折腾了好久,终于回到了何家,进了客厅,见何老、何舒云和傅迪成,还有何舒月夫妻都在,她心酸委屈,怔怔的站在那儿,眼底含着泪。
大家正在说笑呢,何舒月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新娘子回来了,”说罢便招手,“心蕾,过来,你外公给你准备了大红包呢。”
心蕾瘪瘪嘴,那样子,委屈极了。
“怎么了?”何舒云发现了她的异样,走到她身边,见她委屈的样子,颇有些纳闷,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这会儿怎么了?她又见女儿一个人,便问,“世琛呢?”而后又说,“不是让你们把他父母也带过来吗?”
“妈!”心蕾心里百般委屈,哇啦一声,扑进何舒云怀里痛哭。
她这一哭,客厅里的人都惊讶不已。
“这怎么了?”何舒云皱了皱眉,这婚都结了,怎么成这样子了,难道是……
心蕾哭着,抽抽答答的,没说话。
“心蕾,”傅迪成这会儿也强出头,“谁欺负了你,告诉爸。”
何老素来宠爱她,见她哭成这样子,心疼极了,他隐约也猜到了几分,招招手,说,“心蕾,乖,别哭了,快到外公这里来。”
何舒云拉着心蕾坐到何老身边,何老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更疼了,帮她擦眼泪,不悦的问,“是不是罗世琛欺负你了?”
心蕾哭着点头。
“别哭了,”她哭得何舒云心烦意乱的,这会儿,她的耐心渐渐的消失了,可碍于何老他们在,不好发火,可她生的女儿,她自然了解脾气,问,“怎么,你们吵架了?是不是你又故意耍小性子?”
“不关我的事!”心蕾心里有万般委屈。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舒云皱了皱眉,“罗世琛他人呢?去哪儿了?”
心蕾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的说,“我们办了结婚手续出来,他问我到底是姓谷还是姓傅,我说我姓傅……然后他就变脸了,”想到他翻脸,将她拎下车扔在高架桥下,她就又哭了,“他说我骗婚,还把我丢在高架桥下……我包还在他车上,身上又没钱,是一路走回来的。”说完,靠在何老肩上,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
从她的这番话里,大家都听出罗世琛弃她不顾的原因了,一时间,都沉默了。
傅迪成是男人,在别人眼里他竟然比不过何舒云的前夫,自尊心大受挫折,怒了,“罗世琛简直是太过分了!竟然敢欺负我的女儿,”他嚯的站起来,“心蕾,他住在哪儿,咱们去找他!今天必须要让他道歉!”
他的愤怒,让何舒云脸色讪讪的,因为是她故意误导了罗家,隐瞒了心蕾的身世在先,所以心里到底有些虚,便说,“迪成,心蕾这么伤心,你就别添乱了。”
“现在是我的女儿被人欺负了,你让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傅迪成一副强硬的男人气派,“心蕾,跟爸走……”
“迪成,不能意气用事,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一直皱眉沉思的何老终于说话了。
何老的面子,傅迪成自然不敢不给,他就顺着台阶下了,却佯装不悦的坐在沙发上。
“爸,”何舒云皱眉,问,“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当初隐瞒心蕾的身世,其实她早就料到有这样一天,只是没想到,傅心蕾这个猪脑子,不知道掩藏,竟然这么快就让罗世琛知道了,“刚办结婚证就被抛弃,这要说出去,多难听啊,”她佯装伤心,“还有,心蕾的肚子,再也等不起了。”
何老眉皱得紧紧的,看着心蕾哭得可怜的样子,终是心软了,叹息一声,“舒云,这件事,我出面处理。”
何舒云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罗家不是冲着心蕾的背景来的吗?何老能出面,那么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你去给罗家打电话,”何老沉声说,“让他们到咱们家来。”他就不信,他出面了,罗家还敢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之后,他对心蕾说,“别哭了,这事,外公会替你作主。”
心蕾抽抽答答的,眼睛红红的,她这个猪脑子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罗世琛会突然变脸,现在心里还是乱糟糟的。
……
罗家人正在焦头烂额之际,许华梅接到了何舒云的电话,她一改之前的客气迎逢,语气变得冰冷尖锐,“何舒云,你这个骗子,竟然敢骗婚!咱们罗家在首都虽然算不上什么,可在Z市也是赫赫有名的,也不是可以任你随便欺负的。”
她这一番话,很直接,说得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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